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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保留著警察職業價值觀的劉秀英立刻皺起眉頭,“咦,爹以前不是經商嗎,怎麼還殺過人?”
劉大善人躲閃著閨女質疑的眼神,支支吾吾,“爹就是那麼一說。”
“您別騙我,否則我以後都不理您。”劉秀英扭過小臉,心裡忐忑不安,她不相信老爹殺過人,理智卻在嘲笑她自欺欺人。爹對自己那麼好,又樂施好善,怎麼會是殘忍的殺人犯。可如果爹真殺過人,自己是大義滅親還是包庇隱瞞,這會她深深體會到前世那些罪犯家屬矛盾惶恐的心情了。
劉大善人最在乎閨女,見閨女生氣,急忙說好話逗哄。
偏生劉秀英鐵了心要把老爹的過往問個清楚明白。
劉大善人沒轍,竹筒倒豆子把從前落草為寇的事情講了一遍,說完憋著氣緊張地問道:“你不會嫌爹以前做過那種勾當吧,爹現在都改了,爹只想和你|娘倆好生過日子……”
劉秀英複雜地望著劉大善人,若是前世她一定會把劉大善人這樣的劫匪繩之以法,然而這並不是法律完善的清平世界,這個國家被外族踐踏得千瘡百孔,禮崩樂壞的社會環境讓百姓毫無一點保障。劉大善人落草為寇就是被亂世所逼,況且他殺的都是為富不仁的有錢人或者貪官汙吏,並沒有對窮苦百姓下手。面對這樣的情況,她還真有些不知所措。支援劉大善人吧,與她的良心準則有衝突;說劉大善人做錯了吧,可是在社會秩序混亂的局面下,劉大善人殺了那些人反而讓許多百姓少遭罪。
劉大善人看閨女半天不說話,急了,“閨女,爹也不想啊,可那時候爹不殺他們,他們就不讓爹活啊。”說著顧不得害臊把衣袖撩開,指著胳膊上的傷痕,“這是那年爹在外面跑生意被幾個官差打的,腦袋後面蹋了一塊也是被那些人砍的,胸膛曾被一個韃子的馬踩了一腳,斷掉兩根肋骨,爹躺了半個月才撿回這條命,三個月才能站起來……”
劉秀英輕輕撫摸老爹腦後的凹陷處,看到老爹的肋骨明顯有錯位的痕跡,聲音都顫抖了,“爹,不是您的錯,您沒罪,是那些人該死!”
“這些事我都沒跟你|娘說過,原本也不打算告訴你,可是你都問起了,爹不能瞞你,你不要怪爹,爹當時真的沒有活路了……你別怕爹,爹就是自己去死也不會傷害你和你|娘。”劉大善人的嗓音十分低沉,有對從前日子的不堪回首,也有對閨女坦白後的心慌意亂
劉秀英的眼淚流了劉大善人一脖子,“謝謝爹,謝謝你告訴我這一切,我沒有看不起你,我是心疼你受了這麼多苦,以後女兒不再淘氣,一定好好孝順你。”劉秀英的思想逐漸改變。人若是沒有活路自然會反抗,在這個混亂時代,她不應該用前世的法律準則來要求一個走投無路的男人坐以待斃,若是換成任何正常人相信也不甘心忍氣吞聲讓人活活整死。
“好閨女,爹現在什麼都不想,就盼著你長大成|人,不被人欺負。”
“爹……”
把話說透後父女倆再無半分隔閡,抱頭痛哭一陣又繼續高高興興商量整治劉地主一家的手段。
正月初一的午夜子時,各家要到祠堂燒頭香,放鞭炮,迎接新年的到來。每年劉氏一族祭祖都是叫本姓各房子孫集中祖先祠堂進行祭祀。
這一天即使劉地主一家再不情願出門,也得到祠堂集合,況且他們還要聽族長宣佈族上祀田的收支情況,因為這筆錢除了用於辦祭祖會,多餘的還會分給各房,這對貪心的夫妻怎麼可能錯過。
臨近子時,劉大善人一家相攜來到祠堂。劉大善人穿了一件深色的棉袍,長長的下襬幾乎遮住鞋面。他牽著劉秀英的小手,逢人便笑呵呵地打招呼,跟前陣子怒髮衝冠找族長討說法的態度截然不同。
身著桃紅褙子的馬氏跟在劉大善人後面亦步亦趨,清秀的臉上掛著恬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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