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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尊主被氣懵了,猛地一揮袖:「給我退下。」
相重鏡也不生氣,頷首一禮正要轉身離開,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道:「尊主,最後一個飛升之人,叫什麼?」
雲尊主已經坐回了雲椅上閉目養神,看起來被氣得不輕,他對這句話置若罔聞,根本沒想搭理他。
相重鏡:「尊主?尊主。」
雲尊主還是不理他。
相重鏡唇角抽了抽,好半天才艱難地從牙縫裡飄出來兩個字:「父尊。」
雲尊主倏地張開眼睛,撐著下頜終於冷淡開口。
「溯一。」
相重鏡一愣,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猶豫半天才意識到雲尊主是他回答他方才那個問題。
九州最後一個飛升入雲中州的人。
名喚溯一。
奇怪的是,相重鏡聽到這個名字並未覺得震驚,反而產生一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溯一果真不會那麼容易被他殺死,必定還是留有後招的。
這個後招八成就是在雲中州飛升的導火索。
相重鏡驟然警惕起來,追問道:「那他現在在何處?」
雲尊主又闔上眼睛裝睡了。
相重鏡:「……」
若非不是知曉了一點雲尊主的性子,他肯定會覺得此人是在厭惡自己。
也不知道雲尊主這種臭脾氣到底是怎麼才娶到貌美如花溫柔溫婉的知雪重。
相重鏡面有菜色,捏著鼻子又不情不願叫了聲父尊。
父尊又睜開眼睛,睨他一眼,才慢慢起身,道:「隨父尊來。」
相重鏡:「……」
相重鏡深吸一口氣,抬步跟上了雲尊主。
雲尊主此人太難伺候,自從相重鏡叫了他父尊後,他便像是上了癮,每回答一句話都得等相重鏡喚父尊之後才肯解答。
一路上相重鏡來來回回地收縮五指,想要將瓊廿一召出來同此人打一場,但又強行遏制住這種衝動。
雲尊主帶著他走了好一會,穿過層層雲霧,終於在一處高聳的石牆停了下來。
相重鏡奇怪地看著那堵平平無奇的牆,不知雲尊主到底要帶他去哪裡。
雲尊主攏著袖子,伸出一隻手輕輕扣了扣面前的石牆。
很快,石牆一分為二,露出面前一條直通往地下的陰森石階。
底下一陣漆黑,連一簇火光都沒有。
雲尊主抬步踩著石階下去,相重鏡有些害怕,但還是強撐著操控著幽火跟著走下去。
石階蜿蜒曲折,不知通往何處,且越往裡走便越冷,相重鏡強撐著不肯露怯,勉強走了片刻,雲尊主終於停下了步子。
相重鏡悄悄鬆了一口氣,道:「溯一在這裡?」
雲尊主「嗯」了一聲,視線微微一瞥,周圍發出輕微的悶響,牆壁上的燭火突然亮起,一盞接著一盞,頃刻將周圍的光芒照亮。
在周圍燈火徹底燃起的一剎那,耳畔突然傳來一陣細微的彷彿藤蔓紮根的聲音。
相重鏡疑惑地朝著聲源看過去,瞳孔驟然一縮。
石階通往的地方是一處空曠的地底宮殿,此時他和雲尊主正站在偌大宮殿唯一兩處能落腳的地方,面前巨大的鎖鏈綁縛著一人的雙手,強行將他吊在半空。
巨大比人還要粗的藤蔓從地底不知多深的地方生長,根須已經深深紮在那人的身上,隱約能瞧出根在面板紮根時的紫色脈絡。
從相重鏡的視線看去,正好能瞧見那人的臉。
相重鏡怔然。
是溯一。
他被折磨得奄奄一息,卻連死都是一種奢侈,只能木然看著藤蔓在自己身上一寸寸紮根,直至整個身體只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