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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開心的莫過於老爺子了,雖然還在養病,但是嘮嗑了多年的事情終於有了個著落。也算對得起蒲夏她爸媽了。
中間的廳裡擺了兩張桌子,是給泥水匠的,他們一家人在廚房旁的廳吃飯。泥水匠都是寫40歲左右的大老爺們,講起話來那叫一個慷慨激昂,嗓門大到隔壁村都能聽見。爭論激烈的話題是15大隊那個瘸子娶了個外地老婆,他們說那個女的遲早會跑掉的。
以至於路口有車停在那邊也沒有人聽見半點聲音,還是大黑汪汪的叫喚起來才意識到可能有人來了。
幾個人看到院子裡站著的女人都不說話了,唯有白曦不明所以,小聲問了句怎麼了。
那個女人摘下墨鏡四處望了一圈,最後視線落在敞開的那扇門裡,定格在席灝的身上。她穿著印花的連衣裙,白色鏤花的小外套,粉色高跟鞋,滿身的名牌,有錢人的腔調。
盛蒲夏雖然不記得她,但是還是能隱約猜測到這人是誰。
爺爺房間裡掛在牆上老舊的合照裡有個女人和她很像,歲月似乎從未在她臉上帶走些什麼,風韻猶存。
她就站在那裡,打著傘,沒有要踏進這個房子的意願。那個瘸子娶老婆的話題戛然而止,泥水匠們打量著這個女人,有人悄悄的說起來了往事。
席灝只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繼續吃飯。
老爺子深深的嘆了一口氣,講道:“出去見見她吧,來都來了。”
席灝不為所動。
僵持了幾分鐘,老爺子拄著柺杖打算去見見她。席灝放下碗筷,淡淡道:“爺爺你吃飯,我去。”
她身上香水味很重,掩蓋了周圍一起花草的清香,鮮紅豔麗的法式美甲精緻昂貴,手上戴的,脖子裡掛的,都是錢堆起來的東西,包括她挽在手裡的小提包。
席灝比她高了一個頭,他抬眸看著別處,聲線淡漠冷厲:“來幹什麼。”也沒有要請她去裡面坐坐的意思。
李娟摘下墨鏡,到底有了年紀,眼尾的皺紋還是明顯可見,濃抹的眼妝下那雙眸子沒有一絲亮光,彷彿一口布滿蜘蛛網的枯井。
“你很有出息。”她說,“我看到了新聞,我就是來送個紅包。”
“不必了。”席灝看著她從包裡抽出的紅色信封微微皺了眉。
“我知道你不缺錢,席灝,你怪我也好,怨我也好。每個人都有選擇的權利,我不後悔當年的選擇,如果我死守著這個家,也許我。。。我永遠都不會快樂。這個錢隨你要不要,我對你沒有盡過做母親的責任,自知沒有什麼資格再來見你。但你現在成家立業了,我就是想表示一下,祝福你。”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幽沉的眼眸裡沒有半點情誼,他說:“這個錢,我不要。你的祝福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李娟還是把錢塞給了他,很厚的一打,她也沒再多說,真的就這樣走了,就和當年一樣,她就是這樣一個很決斷的女人,從不拖泥帶水。
席灝把那筆錢給了爺爺,他以為那個女人突然出現是有什麼目的,或則想重新認他這個兒子。沒想到,什麼都沒有。
深夜,他翻了個身,雖然合著眼但是還是無法入睡,滿腦子都是中午李娟說的那段話。
快樂。為了她的快樂就能拋棄做母親的責任嗎,自私的人永遠都是自私的。
盛蒲夏從背後抱住了他,她也沒睡著,輕聲問道:“在想她?”她不知道該怎麼稱呼那個女人,稱為母親未免太抬舉她了,稱為那個女人,好像又太不尊敬人了。
席灝緩緩睜開眼,是無盡的黑夜,還有角落裡散發著幽暗光芒的小夜燈,他覆上她的手,輕輕拍了兩下示意沒事。
“我只是不喜歡她像今天這樣突然出現。”他頓了頓說道:“我大一的時候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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