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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奎聳聳肩，笑了，也沒強求。

沈慳離推著念忍走出病房，厲奎跟在後面。

到了女廁門口，念忍扭頭，眼神無奈，&ldo;行了，我自己進去。&rdo;

她只是傷了一隻腳而已，搞得像她癱瘓了似的。

見她自己滑著輪椅進去，兩個大男生便等在門口，來往的人無不用異樣的眼神打量他倆。

兩人各懷心事，沒太在意別人的目光。

厲奎靠在牆邊，側頭，突然開口：&ldo;說起來，我還得謝謝你。&rdo;

沈慳離望向他，眼神費解。

厲奎慢悠悠地補充：&ldo;哦，就上次遊樂場的事情，謝謝你，把機會讓給我。&rdo;

吊兒郎當的語氣，三分真心七分嘲諷。

聞言，沈慳離眉頭蹙起，唇線愈發平直，眼梢似凝了冰雪。

厲奎彎了彎唇，繼續道：&ldo;不對，說來你好像也得感謝我，不止你幫了我，我也幫你忙了不是嘛，幫你解決了……麻煩。&rdo;尾音上揚，厲奎目光寒涼。

誰都知道，念忍喜歡沈慳離。

就像‐‐

誰都知道，厲奎喜歡念忍一樣。

沈慳離那天答應念忍去遊樂場之後很快就後悔了，該赴約的日子，他逃避了、退縮了，於是發簡訊給厲奎。

厲奎問他，為什麼不自己去。

他回了什麼。

只有兩個字：麻煩。

‐‐

念忍出來，看見他倆門神似的杵在外面，來上廁所的女士都繞他們遠遠的。

她尷尬地用手擋住臉，&ldo;你倆不能站遠點嗎，沒看大家都被你們嚇到了。&rdo;

沈慳離和厲奎這才環顧四周，後知後覺，差點被當成了變態。

十點，往常晚自習結束的時間。

沈慳離離開醫院，回家。

沈傲在客廳看新聞，聽見動靜，側頭，&ldo;回來啦。&rdo;

&ldo;嗯。&rdo;

他穿過客廳，回到自己房間。

沒多久，敲門聲響起，方珂端著牛奶走進來。

沈慳離正坐在書桌前看書。

&ldo;早點睡。&rdo;方珂將牛奶放到他手邊。

沈慳離頭也不抬，翻了頁書，&ldo;謝謝。&rdo;

兩分鐘後，他眼皮跳了跳，終於忍不住抬眸。

&ldo;你怎麼還不走？&rdo;

方珂欲言又止，拉了個凳子，在他旁邊坐下。

沈慳離手抵著眉心，&ldo;有話直說。&rdo;

方珂遲疑，&ldo;……你覺不覺得你最近這段時間很奇怪？&rdo;

&ldo;哪裡奇怪。&rdo;沈慳離沒好氣。

&ldo;脾氣不好，話少，整天冷著臉。&rdo;方珂捏捏他的臉頰，&ldo;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啊，我兒子一直很陽光很愛笑的啊。&rdo;

沈慳離咬緊了腮幫子，不說話，心裡突然湧上一絲委屈。

方珂試探著問：&ldo;是因為念念嗎，因為她交男朋友了？她不喜歡你了？&rdo;

沈慳離將自己的手指捏得咯嘣響，驟然提高音量，無比煩躁，&ldo;與她無關！你能不能別再猜測她是不是喜歡我了！我不在乎！她想喜歡誰就喜歡誰！跟我又有什麼關係！我為什麼事事都要跟她掛鉤！我很煩的！你以後別在我面前提起她！&rdo;

一頓發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