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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景年眸子暗了暗,他沒有刻意避開視線,只是淡淡應聲:「嗯。」
「退燒藥吃過了?」
宋晚辭往後退了一點,復而輕輕搖頭,認真道:「記不清了。」
那麼些藥,她只是按服用量重複著吞下去,怎麼會記得品種。
薄景年看她,眸色平靜,他起身走到了床頭櫃前拉開了抽屜,目光掃過停住片刻,最後道:「沒吃。」
宋晚辭平常的藥一般是兩份,有一份放在床頭,另一份由楊姨收著,方便提醒她吃藥。
宋晚辭下午吃的藥是沒有經楊姨提醒的那一份,退燒藥的那個藥盒還是完整的,沒有被開啟。
宋晚辭側臉看過去,聲音平淡:「那可能是我忘吃它了。」
她起身下床,拿起退燒藥看了一眼,然後淡聲道:「我等會吃。」
宋晚辭又將藥放回去,然後轉身從薄景年身邊走過去。
「下去吧,該吃晚飯了。」她道。
雖然沒什麼胃口,但如果薄景年回來的話,她是不能不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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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覆了十幾天風寒最終隨著雨季過去而痊癒。
路面上的潮濕已經褪去,宋晚辭低頭走過去,然後目光掃過被修剪整齊的草坪。
院子裡的草坪隔一段時間會有人定期處理,所以院子裡的景物一直保持著宋晚辭最初住進來時的樣子。
宋晚辭視線抬起,目光轉向了不遠處的黑色柵欄,順著往中間看過去,是一道高高的院門。
黑色的主體,看不清楚的復古雕花裝飾,無一處不是精緻的。
宋晚辭垂下眸子,神色淡淡。
搬進來時也是初春,不過那天是雨夜,她最不喜歡的天氣。
現在是第三個春季,她從來沒有踏出過那個院子門,甚至於她都不會往那裡走。
院牆與院門是沒有區別的,於她而言,沒有選擇。
區別嗎?
宋晚辭重新抬起眸子,目光再次看向那個院門。
她與那隻鸚鵡有區別嗎?
宋晚辭收回視線,不再去看。
南邊那一處有一個玻璃的花房,一直是由別人培育,宋晚辭很多次都是在外面,隔著那層透明的玻璃。
她花粉過敏,即使是隔著很遠也會。所以這一處的位置相對偏僻,也用著玻璃阻隔了起來。
宋晚辭停在了原地,陽光灑進玻璃,裡面的白色小蒼蘭也彷彿染上了橙色。
不久前,宋晚辭下樓時聽到過溫園裡年輕女傭的討論。
「聽楊姨說那位已經在這住了有三年了。」
「三年?」另一位女傭驚訝道。
「對,挺長一段時間了,你看那位宋小姐,每日生病,也從不出門」
「嬌養慣了,真要是哪一日離了薄先生,大概日子也不會特別好過吧,你羨慕她做什麼呢?」
思緒回歸,宋晚辭斂眸,目光淡淡地轉過去。
玻璃門是合上的,裡面的白色蒼蘭沒有受到一點風,溫室裡被細心培育的緣故,開的極好。
它本不該在春日裡存活。
宋晚辭走過去,目光定定地看向乾淨到幾乎透亮的玻璃門,最後將手輕輕地搭在了扶手上。
門被推開,宋晚辭看過去,玻璃花房的頂端是纏繞著的星星燈。
她往前走了一步,踏進了花房的門口。
……
下午三點半,頂層辦公室。
放於黑色桌面上的手機不停的震動著,男人視線掃過去,最終接起。
「薄先生。」
於遠的聲音似乎透著一些緊張。
「宋小姐花粉過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