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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景年閉著眸子,窗外朦朧的月色映於他的側臉,眉眼也模糊了起來。
宋晚辭抬眸去看,這張斯文淡漠的臉她已經無數次的打量過,從她19歲住進溫園起。
三年來,宋晚辭安靜溫順,從未踏出過溫園半步。
如他所需要的那般,溫室的脆弱蝴蝶,僅僅觀賞。
宋晚辭通透的像是一塊玉,她從不試圖去擊碎溫室的玻璃,更多的時候她只是安靜,做好那隻脫離不了溫室的折翼蝴蝶。
瓷白手臂手回到被子裡,動作輕緩地捏住了黑色睡衣的紐扣。
一顆及其普通的透明釦子。
深夜睡不著的人大抵都是無聊的,宋晚辭也是一樣。
薄景年似乎尤其喜歡冷色,臥室裡也只有黑白兩色,衣櫃裡的西裝襯衣領帶更是排序整齊的顏色。
宋晚辭遲緩地眨了下眼睫,指尖佛過溫熱的紐扣,來到領口。
布料有些滑,準備撤離手時面板觸到了一塊溫熱。
是薄景年的側頸,只需一點點她可能就會觸碰他的喉結。
視線裡男人的喉結滾了滾,手腕忽的被捏住。
宋晚辭抬眸,薄景年已經睜開眸子。
視線相撞,一瞬間墜入了黑色的漩渦中。
宋晚辭頓了下,手腕處傳來的力度並不重,她看過去,又復而將眸子轉向薄景年。
聲音從唇間溢位,「疼」
她說這個字時嗓音很輕,沒帶一點委屈,只是在單單告知。
薄景年眸光微暗,聞言鬆開,瓷白的手腕處已經泛起了一圈明顯的粉色。
宋晚辭抬起手,「已經泛紅了,薄先生。」
如果力度在重一點,也許這一處被捏過的地方明天就會泛青。
宋晚辭輕晃了一下手臂,原先戴著的手鍊滑落,那條鏈子本就是紅寶石做成的。戴在纖細的手腕上,在月光下微微折射出光芒。
宋晚辭向他靠近,隔著一小段距離,呼吸清淺的落在薄景年頸側。
薄景年的眸子瞬間暗了下來。
宋晚辭微停幾秒,她又抬起頭,眼簾掀起,平靜的宛如死水。
「薄先生」
她喚了一聲,夜色的緣故,嗓音有些溫軟。
「沒有安眠藥我沒有辦法睡著的。」
薄景年注視她,眸光深邃幽暗,終是有了反應,「你今天吃了感冒藥。」
他不需說完宋晚辭也能明白,安眠藥與感冒藥不能同吃。
宋晚辭重新垂下眸子,感冒藥嗎?
這個小小的風寒已經病了十來天了,即便是春日,溫園裡的房間也是開了暖氣的。
如同名字一般,溫園。
可即便如此,她的病也好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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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淅瀝了一夜的小雨終見停止,陽光隱於薄雲間,朝霧漸散。
宋晚辭緩慢地下樓,起早了的緣故,溫園裡過分安靜。
外面的空氣裡似乎還有著淺淺的朝露,地面上也是濕漉漉的。下了雨的緣故,外面有些濕冷。
到底是初春,宋晚辭穿了一件淺色的毛衣外套,裙擺齊腳踝,在霧色裡身影也是朦朧的。
她走出門,迎面而來的管家於遠拎著鳥籠走過來,他見到宋晚辭後禮貌地喊了一聲宋小姐。
宋晚辭應了一聲,視線落在鳥籠上。
金色的鳥籠裡關著一隻毛色漂亮的鸚鵡,大概是宋晚辭搬進溫園沒多久後,買來的一隻鸚鵡。
宋晚辭沒有什麼飼養的心思,這隻鸚鵡她也只是偶爾興趣來了才會餵一次。
沒什麼人教它的緣故,能說的話極少,只會一句:「你好。」
宋晚辭微微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