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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夫人萬不可再造次。”
沈寧直直看著他,似笑非笑,“我聽說遊大人你是捲入朋黨之爭,被人誣陷遊放至此的。”
舊事被提,遊知淵眉頭一動,“李夫人有話可直說。”
“下了那道聖旨的就是這個廣德皇帝吧。”
“李夫人!”明瞭她話語中的意思,遊知淵如同受到了極大的侮辱,頓時起身面紅耳赤,“你這般心思實在太小瞧末官,遊某不才,遭小人陷害淪落雲州,不能於殿堂之上為陛下分憂國事,本已萬分慚愧,如今夫人竟疑在下忠心,實為大恥!”
……書呆,一根筋的書呆。
沈寧被這慷慨激昂嚇得啞口無言,好半晌才起身彎腰行了一個大禮,“我錯了。”
見她行為誠懇,遊知淵這才臉色稍霽,也知自己方才過激,清了清嗓子,道:“夫人,末官失禮了。”
“不失禮,不失禮。”沈寧連忙擺手。
“末官也知夫人之意,然而末官也非愚忠之人,前朝暴君舊事,下官每每讀及,只恨蒼天無眼,為何會指派如此昏庸之輩來打理江山,害得百姓生靈塗炭,屍橫遍野,如今我朝之幸,陛下智勇天賜,文韜武略,伊始早承大業,勵精圖治,天下和樂,克致太平,尤為古今所不遇,且陛下正值壯年,往後鴻圖大志,莫不敢想!”
鐵桿粉啊,鐵桿杆的粉啊。沈寧被這一連串非常有文采的讚美之詞砸得腦子有點暈,她抬手擦了擦冷汗,不住地點頭稱是。
景朝第四代皇帝東聿衡的非凡事蹟,自她穿過來的那天起,就時不時地被填鴨式地灌進腦子裡。傳聞他是史上最為英明傑出的帝皇,出生之時皇宮紅光籠罩,仙禽久久盤旋不去,三歲能識,四歲而詩,天資絕倫,博覽群書。十歲登基,束髮之年平二王叛亂,斷後宮涉政,隔年辦貪官汙吏,南街斬首,血濺三尺,其鐵血之勢,銳不可擋。敵國俘虜大將面聖,仰望龍顏便冷汗涔涔,直呼天子,誓死效忠,十年治理,景朝百姓安居樂業,天下太平……
這一件件不凡之事,流傳在景朝大街小巷,是茶館說書先生最為得意嫻熟的段子,並且每逢皇帝萬壽,景朝大大小小的廟宇便是人聲鼎沸,為皇帝磕頭祈福的百姓幾乎比二月裡菩薩過生的人還多。
“那麼遊大人,您覺著皇帝陛下派這兩位貴人來,究竟唱的是哪一齣?”不管皇帝再英明神武,也是傳說中的人物,她這種不知從哪蹦躂出來的小角色還是關心眼前實在。
“二位大人說來尋人,莫非是想來捉拿重犯?”
“嗯……還有什麼?”沈寧偏了偏頭,想了一會又問道。
遊知淵微皺眉頭喝了口茶,白晳無須的臉上露出思慮表情,片刻又道:“這……莫非是來私服巡視?”景朝常有陛下親信之人遊走民間,與陛下暗說民情。
巡視派個小王爺與大將軍?“不是很靠譜。”
“靠譜?”遊知淵不知其意。
“呃、沒事,還有什麼?”
遊知淵絞盡腦汁,“莫不是陛下想令將軍駐紮在此?”他是個文官,思來想去也只能這般想法了。
沈寧卻是腦中白光一閃,駐紮?這倒是附合些,只是若是駐紮何必迂迴,一道聖旨讓黃陵領軍來此不就行了?等等,除非……
夜幕降臨,雲州也像景朝其他各州一般,幾乎所有的商鋪都關了門,最熱鬧的地方,正是那高樓□□處。
雲州青樓建在青柳碧波邊,紅燭搖曳,輕紗曼舞,蘭麝襲人。大紅招牌迎風飄揚,樓裡的姑娘們濃妝豔抹,笑語吟吟,吸引著來往行人。
一名面上帶疤的偉岸男子闊步走了進來,迎面撲來一陣陣香氣。他掃視一圏,大堂中央設著正正方方一處大舞臺,四周粉紗飄香,舞臺四處分散擺著桌椅,幾乎座無虛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