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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男孩怕她聽不懂，指了指自己重複道：&ldo;北北的爸爸呢？&rdo;

同齡的男孩子一向比女孩子要晚熟，但是陳北北比陳西西懂事很多。

陳北北問出來了，陳皎皎就自知不能糊弄過去，像騙陳西西一樣地拿個玩具騙他是爸爸。

陳皎皎拍著他的小後背：&ldo;北北，你的爸爸…他去找披甲熊了。&rdo;

陳皎皎小學的時候去看過一部叫做《黃金羅盤》的電影，裡面有一隻披甲熊‐‐披上盔甲就可以變成所向披靡的戰豪。

這是陳皎皎最喜歡的故事：逃離自己的國家的披甲熊王子，被篡位的新國王驅逐出境，卸下盔甲成為人類的奴僕，但是有朝一日他找回了自己的鎧甲，大殺四方。

陳北北並不知道披甲熊是什麼，但是他感覺這個東西聽起來就很厲害，所以他姑且願意接受陳皎皎的這個回答。

小男孩小聲地問出剩下的問題。

&ldo;那他…什麼時候回來呢？&rdo;

小男孩的呼吸已經開始變得厚重，越來越均勻，眨著的雙眼皮也越來越多層。

陳皎皎刻意放輕聲音：&ldo;等他找到了，他就會騎著披甲熊回來找你的…&rdo;

……

陳皎皎將熟睡的陳北北抱進臥室，在陳西西隔壁的小床上將他放進睡袋，然後走出門，把小隔間的門完全開啟，防止他們夜裡醒了她聽不到。

陳皎皎站在滿屋子的皎潔月光前，突然有了朦朧的不真實感。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給陳北北講了披甲熊，她也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了那部電影。

那一年的陳皎皎還在上小學，從許嘉恆的口中得知了他們一群男孩子要去看《黃金羅盤》。

陳皎皎逼著許嘉恆給自己在周明凱旁邊買了一張票，然後放學後背著她的小書包在電影院門口左等右等終於等來了周明凱。

周明凱看到她就想跑，抓住許嘉恆就問：&ldo;她從哪冒出來的？&rdo;

許嘉恆是個慣愛看熱鬧又壞心眼的，把兩張電影票往周明凱手裡一塞，就領著其他的兄弟們進去了。

周明凱看著還穿著小學校服的陳皎皎不知所措，但是也只能不情不願地對她說：&ldo;走吧。&rdo;

陳皎皎連忙跟上他，她為了和周明凱出來看電影，特地攢了好幾天的零花錢。

&ldo;周明凱！你想吃爆米花嗎？我給你買！&rdo;

&ldo;不想。&rdo;

……

&ldo;周明凱！那你想喝可樂嗎？我給你買！&rdo;

&ldo;不想。&rdo;

……

周明凱頭疼地聽著身後的女孩和小喜鵲一樣&ldo;嘰嘰喳喳&rdo;地問他想吃什麼想喝什麼。

結果沒過一會，小女孩突然沒聲了。

周明凱怕她跟丟了，連忙停下腳步，看向身後的小女孩。

小女孩倒是沒走丟，只是停在了原地，抓著自己的衣角，小眼睛亮晶晶地盯著賣可樂和爆米花的櫃檯。

&ldo;那我…可以自己買了吃嗎？&rdo;

她看向周明凱的眼神裡都是撒嬌和小心翼翼。

&ldo;我…我想吃。&rdo;

……

周明凱沒轍了，只能回頭走到櫃檯前點單：&ldo;要一份爆米花，一杯可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