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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給娘娘指派兩個麻利機靈的丫鬟過來,若是您實在捨不得玢兒音素,那就交給臣調|教個三兩月,什麼時候她們明白怎麼伺候主子了,臣什麼時候把她們派回到娘娘身邊兒來。”
這番話他說得大公無私,精細人去聽卻能嗅見無盡的惱意。他刻意加重語氣,說她使小性子,明裡暗裡都暗示他在生氣。然而陸妍笙清醒的時候並不是個精細人,發著燒更是呆成了木頭,她只聽見他說要帶兩個丫頭走,這怎麼行!
把兩個年紀輕輕的丫頭交給他?那不得要人命麼!陸妍笙驚慌失措,她那時氣昏了頭,壓根兒沒想到事情嚴燁會拿這樁事做文章,更沒想到事情的後續會這樣嚴重,登時亂了心神。她腦子裡混沌不清,說起話來也有氣無力,卻仍是扯著他的袖子道:“廠公,您先前不是說自己都快忘了麼?那您就當我沒提過,抬抬手放了玢兒和音素吧!”
由於發燒,妍笙雙頰有淡淡的紅暈,混沌迷離的眼媚態橫生。她渾身的溫度熱燙,靠得這樣近,身上氤氳的香氣被蒸烤得愈發濃烈,不住地從她衣裳底下鑽進他鼻子裡,嚴燁的瞳孔驀地幽深幾分,他伸手將她捉住自己廣袖的小手拿開,眸子移開不再看她,只哦了一聲,“耽擱得久了水就涼了,娘娘把腳伸出來。”
這麼說……他是答應了?她心裡還是有些忐忑,抬起眸子小心翼翼地覷他的神色,卻見他神色淡漠,微垂著頭,從她的角度只能看見一雙濃眉和挺而直的鼻樑。她蹙眉琢磨半天,終於還是咬咬牙,認真說,她其實也算嫁過人了的,只可惜,她的夫主半隻腳都踏進了棺材,既這麼,她也沒必要再裝模作樣地做出副貞烈狀貌。
嚴燁的惡趣味教人無言以對,陸妍笙對他的這種行徑嗤之以鼻,卻又無可奈何,她心底恨得牙癢癢,面上卻仍舊羞紅,只偏過頭望向別處,接著便緩緩掀開錦被將雙足露了出來。
梁人不興裹足,她身量高,雙足不似尋常女子那樣小巧,卻很是精緻。那雙腳白皙如玉,肌理沒有一絲瑕疵,瘦長的,十根指頭透出淡淡晶瑩的粉色,彷彿吹彈可破。嚴燁的手伸過去,握住兩隻纖細的腳踝往上一提,將她的雙腳放到了膝蓋上。
他的指尖微涼,觸碰她滾湯的肌膚帶起她一陣顫慄。他從水裡撈出巾櫛,擰得半乾,將她的腳細細地包裹起來,那動作慢條斯理,時不時碰到她的腳背。
一來二回地次數多了,陸妍笙終於發現了不對頭,她羞惱不已,囁嚅了半晌又不知怎麼開口,然而那廂嚴燁卻說話了,“臣替娘娘按按足心,活血醒神的。”
說完也不等她開口,他便握著她的一雙玉足按壓起來,隔著一層巾櫛,力道不輕不重。他是驕傲高貴的,就連這樣的活計也變得優雅耐看。妍笙臉紅得要滴出血,她側目看他一眼,只能望見一張側臉。他眼簾低垂,濃密的眼睫也垂得低低的,愈發顯得纖長,艙房裡的火光不甚明亮,昏暗之中也襯得他線條柔軟。
分明是這樣冷心冷肺的人,卻能有這樣柔和的一面。他變得愈發讓人捉摸不透,妍笙的腦子愈發暈沉,她皺緊眉頭,忽然說:“廠公待我這樣好,無非是想令我對你動情,從此我同陸家便翻不出你的掌心。”說著,她唇角浮起一絲笑,自嘲一般,“其實何必這樣大費周折,以廠公的手段,我不敢在您眼皮子底下作亂的。”
嚴燁轉過頭看向她,面上的容色有些陰沉,他略想了想,望著她問:“若臣說臣喜歡娘娘,娘娘信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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