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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在抱怨瀾陵星君呢。「星君他真的下凡轉世去了?」
「哪能有假,偷偷改了命格簿子,這一世鐵定是要待在凡間了。」
我疑惑道:「神仙入輪迴道便如此輕易,勾刻幾筆即可?」
司命搖搖頭,侃侃而談:「哪有那麼簡單,首先,得綁一個人的氣運,與此人同盛同衰卻不親近,若還有夙願與命格相悖,則需以運換運,在簿上一一陳詞,然後隻身踏入人冥分野之處的忘川,走到盡頭才得見輪迴之門。」
雖不見瀾陵星君其人,觀其行事,也足以道一句痴情郎君。此事聞之動容,若不是司命偷偷放了水,星君如何能輕易拿到簿子。
「不是可以設劫嗎?」我問道。如此捷徑,為何不走?
司命望天一嘆,小聲道:「弗許啊。瀾陵固然得天帝看重,但天帝他老人家沒理由不幫親侄子卻批准瀾陵下凡渡情劫呀不是,本來也沒站住理。」司夜上仙是天帝他親侄?
我小心翼翼地與司命說:「欸,你說慢點,尋常耳朵還真跟不上你的嘴。還有,上次你和辰均合起來耍我,我還沒找你呢,你卻先尋來了。」
「多遠的事兒了,還記仇,這次相見,嘴吧倒犀利了不少,凡人有句話,叫『染於蒼則蒼,染於黃則黃』,看來啊,你得儘早離辰均遠些。」
「關他什麼事,我這是本性恣意,」才不是「近墨者黑」,我噗嗤一笑,「勞煩尊駕前來,所謂何事啊?」
司命癟了癟嘴:「我倒是真心想來遊山玩水一遭,奈何還有正事要辦。」
「什麼事?要我幫忙嗎?」
「嘿嘿,那是自然,不知道沐少主還記不記得太古時期的一座神山,凡間喚作巨獸崗的那座。」
「恕沐樂才疏學淺,不曾聽過,」被凡人奉為神山的不知凡幾,神女峰、飛來石……連鳳凰山的名號也是這樣來的,「一座神山,卻被喚作巨獸崗,族中的老人家應該是有印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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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條路我經過多次,若不是杜世伯,哪能知道其間竟然還隱藏了一處結界。」腳踏坦途之上,足行平川之間,我以全新的眼光打量著這片荒土。
「想必是先帝太虛的手筆,你瞧不出也是常事。」
「哦?」
「太虛若置一幻境,便會亙古長存,除非他親手毀掉。若設一結界,如果不是故意留下破陣之眼,則牢不可破。論虛實之術,無人可出其右,」司命唏噓道,「只是這樣一來,結界破不了,神山也進不成……」
神山,又喚作巨獸崗。兇獸、眾神……
「我知道了。」
司命撇頭,「什麼?」
「辰均曾與我說過譜夢鑒的由來,你方才說的神山應該就是當時眾神玩樂之所,因為投放了兇獸,所以又被稱作巨獸崗。」
「對呀!我怎麼沒想到這茬。若是那一座,這破陣之眼說不定就在鏡子上。」司命點頭笑道。
「看來我們想一塊去了。」
「擱凡人那,這叫『英雄所見略同』。」
「得了吧,知道你生得早、懂得多,可別高興空落了,」我止住司命自吹自擂的話頭,「還是先看看譜夢鑒吧。」
揣了它那麼久了,也沒從它古樸的外表上看出什麼呀。
我捧了鏡子,默唸口訣。
「沐露沾霜,樂起庭芳」。
「你念叨什麼呢?」司命歪頭看我。
「啟用口訣啊,」我不解道,「囉,你看這會兒鏡子亮鋥鋥的了。」
譜夢鑒此時一改敗灰的銅錫色澤,鏡面清透的跟西王母的瑤池似的,我雖沒見過後者,但這番比對想來應是無差,只因那鏡子越來越亮,越來越亮,照清四野,令人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