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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山河心亂如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舞子在他耳邊低聲道:“主編之前化療了一次,不過效果不太好。剛壓制住了疼痛,他就飛往了香港,這是一個多月前的事了,所以我才有那份報紙的。”
李山河的喉結動了動,一個月前……若是用別的手段的話,說不定還可以多活幾天的……
當醫生拉開病房門的時候,他動了動腳步,一同跟了進去。
病房裡並不是空無一人,一個二十多歲、畫著濃妝的女子抬起頭來,驚訝的道:“哦,原來是爸爸的同事們啊……咦,這不是那個很帥很帥的小弟弟嗎?”
李山河想起來了,這是深主編的女兒,名字叫菜菜子。給深主編慶祝生日的時候,和她見過一面。
他沉重的和菜菜子打了個招唿,然後看向了床上的深主編。
深主編已經滿是皮包骨頭了,瘦得不成人形,他的喉嚨被切開,用膠布黏著管子插在上面,唿吸罩、食管、點滴管,讓他整個人就彷彿一個乾枯的枝椏。
聽到了說話聲,深寬艱難的睜開了眼睛,在看到李山河的那一剎那,他的眼睛陡然發出了亮光,然後哀求似的喊著女兒的名字:“菜菜子……”
菜菜子看向他:“爸爸,你說的人就是他嗎?”
深寬的頭勉強動了動。
菜菜子聳聳肩:“知道了,東西早給你準備好了。”
不知道這對父女在打什麼啞謎,醫生也無心探究,他做完檢查完就離開了。
菜菜子立刻把門關好,在舞子驚訝的目光中,她從手提包裡拿出了一隻注射器。
彈了兩下點滴管,菜菜子熟練把注射器裡的東西推進去,隨口道:
“別這麼驚奇的看著我,這是老爸早就準備好的,濃縮25倍的杜冷丁,比醫院裡的貨色有效果多了。”
李山河聞言,心中一個緊縮。
他還記得,菜菜子是有毒癮的。而這東西是則深主編弄到的,難道,當初他就遇見自己會有這一日了嗎?
隨著液體流入血管,深主編突然臉上有了血色。他發出了一聲舒適的嘆息,招了招手。
李山河連忙上前幫忙,把深主編的身子半坐著調整好。
深主編拔掉了喉嚨上的插管,只剩下一個膠布頭。他的眼睛明亮,彷彿從未生病一樣,可是笑聲中卻帶著嘶啞。
“老死……咳咳,老師,真抱歉,好久沒有說話了,有點不習慣。”他說幾句話就要咳嗽半天,揮手拒絕了女兒的幫忙,“我一直在等待著這一天,終於你我都不在忙碌,可以坐下來好好談一談了。”
李山河沉痛的道:“要談話,我一直都很有時間。為什麼不早告訴我?”
“我的自尊不允許。”深寬咳嗽兩聲,“你做好了你的工作,但是我的那部分還沒有完成……我,不敢去見你啊。”
“不,你做的很好……”
“別和我爭了,老師,今天我是病人,謙讓一下吧。”深寬爽朗的笑起來,“我想和你好好談一次。”
然後,他看向了菜菜子。
菜菜子撇撇嘴,“知道了,你們慢慢談吧,我出去接個客再回來。老爸你可別在我回來前死了啊。”
她拿著小提包,給李山河拋了個媚眼,扭著胯出門了。
一個不把自己的死亡當作一回事的父親,一個不把父親的死亡當作一回事的女兒。
舞子有些錯亂,感覺這個病房裡的氣氛不太正常。猶豫了幾分,還是退了出去,決定好好和菜菜子談話一番,把剩餘的時間留給了兩人。
病房裡很安靜,深寬粗重的唿吸聲,還有儀器每秒一次的嘀聲。
李山河不知道這個時候應該說什麼。他沉默了片刻,起身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