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部分(第2/4 頁)
是來“搶”的——我倒要看看,全族祭典時,祭司老太婆如何施展駭人的陣法……
我的行動計劃,是倉促之間擬定的,變數不少,其實就是一場賭博,賭我的運道與應變能力,一著不慎,滿盤皆輸。
“小六,你可想清楚了?進了這道門,縱然不是死別,卻是生離,婆婆活了這麼多年月,也沒看明白,死別與生離,究竟哪個更催人心肝……婆婆孑然一身,自然將從小就跟在婆婆身邊修行的你視作親孫一般。試問,天底下哪個祖母不巴望著自個兒的孫兒幸福呢?婆婆老是老了,但還沒糊塗,知道你跟那丫頭之間必定有什麼貓膩,你聽婆婆的勸,千萬別幹傻事,婆婆跟你保證,只要那丫頭在村子裡安安分分地待著,婆婆瞅準機會就推你們一把的。”祭司老太婆一臉鄭重地說道。
聞言,我的額角隱隱跳動。我能感覺到祭司老太婆疼愛顏煜,所以對我擅闖宗廟祠堂那麼大的事情都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她現在的這番話,不是骶族祭司所該說的,而完全是以顏煜祖母的身份來說的,然而,她對顏煜的偏袒與徇私用錯了方向——不能“推”,執迷難無悔;該是“拉”,懸崖終勒馬。
我不接受顏煜的感情,因為我不能,更加不忍!亂了分寸的悸動,需要以理智得近乎冷血的方式來平復——顏煜背井離鄉,因誤會對我產生了親近感,可以肯定他的感情駕馭能力尚不成熟,導致那份親近開始失控,逐漸變質……他是天生的修行者,而我是他修行道路上的絆腳石,我們之間的感情無疾而終,才是最佳的解決之道。
該死,現在不是剖析我的情感的時候,我要思忖的是,雖然祭司老太婆已覺察端倪,但並未掌握終始,換言之,我完全是有機會的。
我始終沒出聲,決絕地搖頭,然後越過祭司老太婆走向鼓樓的大門,背後傳來祭司老太婆的嘆息——祭司老太婆太過情緒化,是故沒發覺我的破綻,我想我應該欣喜的,但心情壓抑,難以釋懷。
一路走著,我的步伐沈紆。殿堂之內,不同於先前的黯然,竹篾編織的蹄底燈相向而立,三步一對,從門邊直直延伸至大殿深處。空氣中瀰漫著油燈內松脂燃燒後的香氣,沒來由地安撫了我的焦慮,我開始冷靜地觀察周遭,尋思退路。
沿著燈火勾勒出的甬道往裡走,在竹燈的盡頭,我看到以顏璆為首的數百人,虔誠地跪伏於神像前,恭敬之式呈五體投地。我有意放慢步子,目光遊移於兩側的格櫃,藉著長明燈的微光,終於找到了刻有“端敏英哲六十七之顏琊”的牌位——得虧我練習了多日的籀篆體,才勉強認出這幾個字。
繞過人堆,向目標的格櫃靠近,我的神經繃緊,全身戒備,抬手觸到櫃沿的瞬間,不由暗舒一口長氣——看來祭司老太婆為了祭典,特意將“風霧陣”撤去了。
正當我打算進一步行動的時候,藤拐敲擊石磚地面的聲響由遠及近,隨即就聽到祭司老太婆高聲說道:“顏煜,既然你已決意如此,就以你的身、你的血、你的魂起誓吧!”
我貼櫃而站,徐徐回身,先掃視了一圈地上抬起頭卻不敢直視我的人群,然後直直望向祭司老太婆,張口說道:“作為顏煜的師父,我不同意他現在繼任祭司之位。”我一邊說著,一邊若無其事地摘下面具,然後當著眾人震驚的面孔,毫不吝嗇地揚起一抹燦爛的微笑。
“丫頭,你……”祭司老太婆倏然瞪大雙眼,下垂的眼皮難掩瞳眸內的精光。
人群開始騷動,顏璆站起了身子,雙眉擰緊,斥責道:“小六師父,這裡是我族的聖地,容不得你在此搗亂!”
我未接顏璆的話,仍舊看著祭司老太婆,笑道:“婆婆,您現在就讓位給顏煜,實在可惜可惜。”
祭司老太婆沒有開口,只是一徑地打量我,反而是顏璆已然動怒:“你的意思是小六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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