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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塞巴斯蒂安神父在白長袍外披上一件嫩綠色的十字塔,帶著喜悅的神情站在那裡,像一位蓄著冉冉長須的慈祥祖父。教堂裡充滿著一種進行歌劇表演的氣氛。禮拜儀式的高潮是唱讚美詩。讚美詩是用玻里尼西亞語唱的,大多數讚美詩配有當地的古老曲調。除了我們之外,教堂里人人都放聲歌唱。我們只是聽,因為這是一種難得的經歷:這種完美的歌唱節奏和音色,是南太平洋當地人所特有的。
塞巴斯蒂安神父的佈道儀式簡單,講得深入淺出。在我們周圍,當地朋友和他們的活潑的婦女們擠在一起坐著,傾聽神父講道。他們聽得出神,就像小孩觀看描寫美國西部騎馬牧童的電影那樣著迷。在講道中,塞巴斯蒂安神父特別講了一句歡迎我們外來人的話。他說,所有當地人都應努力支援考察隊,島上的男男女女都應竭盡全力幫助我們。因為縱然我們的教義和他們的教義不完全一樣,但大家都是具有共同理想的基督教徒。
正文 總督府內舉行的盛宴
( 本章字數:2908 更新時間:2008-7-10 13:10:17)
從那天起,可以說我們成了當地居民的一部分了。因為既然塞巴斯蒂安神父不把我們當壞人看待,我們當然就是好人了。
做完禮拜,我們考察隊全體隊員應邀參加總督府內舉行的盛宴。這次,除我們的東道主和塞巴斯蒂安神父外,我們還遇到了本島少數幾個白人僑民:管理村北麻風病防治站的兩名修女,正在島上籌建橫越海洋機場的智利空軍上尉,以及總督的兩個助手。我們惟獨沒見到村醫和小學校長。這兩個人我們一直還沒有看到。我記得,就在那天,總督還特意請我們考察隊的醫生為他診治冠心病。
晚上,我們回家時,被一個長著烏溜溜的眼睛、一頭黑油油的濃髮、身體結實的矮胖子攔住,他就是村醫。村醫邀請我們大家都去參加呼拉舞會。這種舞會非常受人歡迎,不去是辦不到的。舞會是在市長妹妹家中一所小房子裡舉行的。我們到場時,人已擠得滿滿的了。為了讓我們能從門口擠進去,不得不先讓屋裡的人從敞開著的窗子爬出幾個來。
我進去時,人們正在傳遞一個大酒罐,裡面裝著威士忌顏色的酒,每隻杯子都斟得滿滿的。這一情景使我大吃一驚。後來我才知道,原來罐子裡裝的不是酒,而是阿奎普拉‐&ldo;純淨的水&rdo;,就是從屋頂上流下後收集起來的雨水。舞廳裡的氣氛非常歡樂活躍。我們那些羞答答的水手和兩腿不靈活的科學家,被當地的婦女們拉到舞池裡跳舞時,活像魚鉤上的鱔魚,扭扭捏捏、不知所措,引起人們一陣陣鬨堂大笑。人們用四種語言說笑逗樂,歡笑聲震撼著屋頂。四個男子彈著吉他,邊彈邊唱。屋裡一片歡騰,擁擠萬分。要不是外面有更多的人使勁往裡擠,想隔著擠滿人的窗戶看熱鬧,屋子的牆壁早向外倒塌了。
現在,我們請了相當多的當地人幫助工作。他們有的人仍住在村裡自己家中,每天早晨騎馬來上工;有的人則搬進發掘地點附近的洞穴裡住宿。為了儘量讓我們自己的人能騰出手來,我們僱用了四個當地婦女料理營地內務和洗滌衣服。其中有一個叫艾羅莉婭,是位十分能幹的婦女,工作起來不知疲倦。那些不熟悉她的人,覺得她像雷雨前滾滾而來的烏雲那樣嚇人。然而,熟悉她的人也很容易設法使她哈哈大笑,這時,她臉上的烏雲會像清晨的露珠那樣突然消逝,滿臉笑容,猶如沐浴著燦爛的陽光。她為塞巴斯蒂安神父當了多年女管家。由於她絕對可靠,神父推薦她替我們照料營地。說也奇怪,艾羅莉婭和她那灰白頭髮的老嫂子瑪麗安娜,是島上對尋找洞穴最感興趣的人。她們的口袋裝滿蠟燭,爬山越嶺尋找住過人的石洞;她們用小鐵棍挖掘洞底,搜尋祖先的石器、骨器,送給塞巴斯蒂安神父收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