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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屋後,我一聲不響在圓桌旁坐了下來。市長立即坐在我身旁,兩眼若無其事地在牆上溜來溜去。我用手指在桌上彈了一陣,他則在椅子裡微微轉動了一下身軀。我設法讓他正視我的眼睛,他毫不在乎地瞪著大眼看了我一會兒。接著,他又環顧四周牆壁。要是這樣下去,倒滿可以把那天晚上剩下的時間都消磨掉。他怎麼也不願意認輸,因為他依然懷有希望,認為這局棋還沒有輸掉。
&ldo;佩德羅阿坦先生,真不走運。&rdo;我說道,發現自己的聲音有些顫抖了,&ldo;無論對你、對我,這次進洞都不走運。&rdo;
市長十分激動,他的胸脯開始起伏。他屏住呼吸,接著就抱頭痛哭。他倒下身子猛哭一陣,然後,跳起來奔進一間小小的側室,一頭倒在床上泣不成聲。過了一會兒,他收住淚水,又回到我坐著的房間裡。
正文 在沿海懸崖邊緣
( 本章字數:2922 更新時間:2008-7-10 13:21:31)
&ldo;都是我的表弟不好,那個不能再壞的表弟!我和你一樣,以為我們去的是一個藏有古老石雕的洞穴。&rdo;
&ldo;可剛才是你帶的路,是你帶我們上你的洞穴去的。&rdo;我提醒他道。
他站在那裡想了一陣子,然後又放聲大哭起來。
&ldo;是他出的主意,我悔不該聽他的!&rdo;他號叫著衝出門外,接著又跑了回來。
&ldo;先生,你問我要什麼都可以,要什麼都可以!就是不能打聽那個洞穴的入口。我願意把所有石器全都取出來給你!&rdo;
&ldo;你用不著非領我們去看那個洞穴不可。這樣一來,誰也信不過你了,因為你雕刻石像的本領太高明瞭。&rdo;
我惡狠狠地向那個該死的豬頭點點頭,它還裝在桌上的袋子裡,的確雕刻得十分高明。雖然我疲憊不堪,情緒低落,但是想到捉摸不透的市長,就是這位市長叫我手捧豬頭,衝著亂石堆,像白痴那樣在懸崖旁跳來跳去,心裡不禁暗自發笑。
&ldo;如果你今晚不馬上帶我們進真正的祖傳洞穴去,你就會刻制許多新石像再來騙人。&rdo;我說著,站起身來打算走了。
&ldo;今天晚上,我可以立刻領你到另外一個秘密洞穴去。&rdo;市長說,他真的感到絕望了。
&ldo;是不是奧羅羅伊納的洞穴?&rdo;我問道。
&ldo;不是,但是洞穴裡放滿了古老的石器。&rdo;
石豬頭是那天晚上探寶的惟一紀念品。我拿起裝著豬頭的袋 子,興趣索然地向門口走去。
&ldo;如果你今晚改變主意,你可以把比爾從拉普的小屋叫出來。我現在要回阿納基納去了。&rdo;
市長站在門旁,幾乎絕望了,他破口大罵表弟。我又困又煩,向在吉普車上耐心等待著的攝影師走去。
我們的車剛在大路上開走,心煩意亂的市長就徑直向拉普的小屋走去。他叫醒了比爾,說願意立即帶他到一個真正的祖傳洞穴去。比爾十分疲累,又很討厭市長,聽說攝影師和我已經返回阿納基納,他也不想下洞穴了。
市長只得於拂曉前獨自一人返回家中。
大約就在這個時候,大副桑尼在離麻風病防治站不遠處泅水登岸。那個老人不願讓他使用小船,於是,他只好在月光下游到那個遍地熔岩石的荒蕪小島。爬上岸後,按照老人的指點,他找到了兩個葬人的洞穴。在其中一個洞穴裡,他真的見到一個紅頭髮的人頭,有一大綹紅棕色細發從人頭的一側脫落下來。他拾起這綹頭髮裝進袋中,泅水返回時隨身帶了回來。這綹頭髮毫無光澤,又幹又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