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頁(第1/2 頁)
徐夫人一驚非同小可:&ldo;快,到外面喚你丈夫李冬,套上車請大夫,越快越好!&rdo;
奔向祖母房間,心裡又著急又害怕:婆婆,您可不能再有個好歹了!
房間裡始終掌著燭。
徐夫人幾步就沖了進去。
進了屋,忽然愣住。
‐‐屋中除祖母外,儼然還有另一個人!
那個人立在床邊,略微俯身下去。一隻手握著祖母的手掌,另一隻手從祖母腕脈處鬆開,卻沿著祖母手臂內側,一路&ldo;推&rdo;了下去!
那人身穿一件珍珠色外衣,斜背一長形包裹。幾綹頭髮自扎巾處垂下,側臉十分年輕,目光專注。
徐夫人只見這人的側影,眼淚便一下子湧了出來!
&ldo;是你麼……雨兒?&rdo;呼喚聲急急切切情深意重。
那人將面龐轉向她,眉目分明,卻溶入淡淡的憂悒。
&ldo;雨兒!&rdo;徐夫人又喚了一聲。
憂悒的少年,輕輕喟嘆:&ldo;晚輩說過,夫人還是莫要看見我的好。&rdo;救人要緊,他也顧不上許多。
聽見他聲音,徐夫人不相信地怔住:&ldo;你……徐、徐公子?&rdo;
徐伯人道:&ldo;老夫人已昏迷過去。夫人還是快請大夫過來,我只能幫忙護住心脈。不令邪氣蔓延而已。&rdo;
‐‐他只想岔開話題,不忍心見對方哀傷的神色。
一句話果然提醒徐夫人,連忙湊到床邊:&ldo;母親大人……唉……希望平安才好。&rdo;心裡又慌亂起來。
&ldo;希望如此。&rdo;徐伯人低聲附和,繼續專注地,以內力緩緩引導祖母體內周天執行。
兩人一時無言。
等待,總是焦急而漫長,充滿憂慮和不安。
因為不能預料,結果等到什麼。
但眼前的少年,卻那樣從容和穩定。一舉手,一投足,一個眼神,甚至每次呼吸都帶著一種沉靜。自自然然的沉靜。太自然了會顯得空靈,太沉靜了就變成沉重,然而少年就在空靈與沉重中間,鎮定自若,不緊不慢、不疾不徐,做著每一件事。
‐‐他鬆開祖母的手,小心放回被中;他用桌上冷茶浸濕手巾,擦淨祖母流涎;他調整祖母姿勢,讓她平平躺好;他甚至還剪短燭芯,使燭光看來更明亮更易於觀察病人。
這少年似乎具有一種安定人心的力量。
或許因他的沉著感染了徐夫人,徐夫人的焦急不安漸漸淡化,人也慢慢平靜下來。
她看看祖母,又看看安安穩穩立在床邊的徐伯人。燭光掩去少年日曬風吹的黑和瘦,也軟化了少年面龐堅硬的稜稜角角。
‐‐他容貌極像仲雨,就在此時,燭下。
可惜不是。
‐‐如果是,該有多好!
徐夫人正想到這裡,忽聽少年道:&ldo;大夫似乎已經請來,晚輩就在簷上候著。&rdo;說完,走到門外,身形一展即逝。
徐夫人怔了怔。少年是精怪,還是自己眼花?
大夫果然到來,徐夫人迎著,蘭香在途中已將情形說了大概。
診脈後,先下了針灸,再提筆開方。
&ldo;……老太太這病,是老年人思慮過憂,邪氣鬱結,情緒起落得突然,致使鬱結於內的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