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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嫁給害死自己前身的男人?
徐若瑾不想。
縱使自己咬牙認了這個身份,她也絕對不想嫁給一個隨意奪人性命的兇手。
摸著身下一個咯了自己半晌的墜子,通透的冰種飄花玉如意?顯然與自己的破落身份不符。
腦袋很痛,她隱約記得是救自己那個人的物件,被自己無意中拽下。
身邊的丫鬟應是怕被楊氏搶走,所以偷偷塞了自己身下。
可她根本不知道那位少爺的身份,只隱約記得面容輪廓,還回去的念頭也只能暫且作罷了。
揉一揉剛剛被楊氏掐紫的胳膊,徐若瑾長嘆兩聲。
不管怎麼著,先養好身體,老天爺既然賞了命,那就要感恩戴德的接著。
上一世她是個鑽研藥學的學生,雖然只背理論還沒動手實驗,但理論不是高於一切嗎?
就不信兩世為人,還活不出個精彩絕倫,那豈不是對不起被害死的前身?
「我既然接了你的命,就要活出個模樣來看看,否則不僅是對不起我自己,也對不起你。」
徐若瑾輕聲嘀咕著,暗自打氣。
門外進來個模樣陌生的丫鬟,看到徐若瑾正躺在床上看她,不由得快步走來仔細瞧瞧。
「既然醒了,您就起來吃飯吧。」
丫鬟語氣平淡,也沒有當她是個主子般敬畏,「奴婢叫春草,往後就來伺候您了。」
「禾苗呢?」
徐若瑾記得之前自己身邊的丫鬟是叫禾苗,也是為她苦苦求情捱打的那個。
春草猛的看她,「您不知道?禾苗挨完板子後被許了人家了。」
「……」
徐若瑾無語,心中湧起幾分對禾苗的愧疚。
看著春草一臉無奈和不甘的神色,忽然道:「倒是苦了你了。」
被派來伺候她,應該是府裡最差的差事了。
春草一怔,翕嘴道:「這算不了什麼,奴婢原本也是苦命的,不過說句逾越的,您還是要聽夫人的話,否則咱們沒好日子過的。」
「聽!必須聽!」
徐若瑾嘴上如是說,心中默唸道:我聽她個母夜叉的!
第二章 脾氣
灌了幾碗藥後,徐若瑾便與春草一同擠在破床上睡一宿。
倒不是春草主僕不分,而是這屋中除了這張破床上有一套被褥之外,連鋪地的氈子都沒有。
徐若瑾不是計較的人,她也沒有資格計較,索性與春草同床同眠。
春草也知道這時再論規矩實在虛偽,躺在床邊上就睡了過去。
這一宿,徐若瑾一個夢都沒做,睡的格外沉,翌日醒來,還不等睜眼就聽到門外響起了唏噓的爭吵聲,還夾雜著公雞打鳴。
「……二小姐的身子虛,您也知道這些日子,單是苦藥也喝了不知多少碗,光有這麼一碗粥和鹹菜,她哪能補得了身子?」
春草的臉皺成了苦菜花,「您行行好,好歹再多給一碗粥,二小姐的病好得快一點兒,夫人也能高興不是?」
「咱們老爺不過是縣主簿,一個月的月例銀子才多少?二小姐這兩天求醫問藥不知花了多少銀子,現在還挑三撿四,連粥都不喝了?」
廚房的陳婆子上下掃了春草幾眼,諷刺道:
「這才剛來伺候二小姐一晚就巴結上了,就算是想跟著二小姐嫁去張家,給姑爺當通房姨娘,也不至於這麼急吧?現在就對我們吆三喝四的?你也不看看自己的模樣能不能被瞧得上!」
「你……你胡說什麼。」
春草被擠兌的滿臉通紅,眼淚兒都快流出來。
可看著那碗糊了的粥和鹹菜,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麼端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