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第2/2 頁)
小白……這又是什麼化繁為簡的起名方式?
不過最終還是被天真無邪打敗,馬場工作人員拿來賃養合同,沈恪先簽了單,又在馬匹暱稱那一欄停住了筆,對林簡說:“你的馬,你起的名字,這個你來填。”
林簡接過筆,工工整整地在專案欄填上了“林小白”三個字。
沈恪的空閒時間著實有限,所以那天也只是讓馬場的教練牽著“小白”溜了兩圈,下馬後林簡意猶未盡,頻頻回顧,沈恪只好答應他,寒假如果有時間會再帶他來。
年底時期,正是各項資金回籠、專案收尾的時候,沈恪又開始了很長時間都難得回家一次的工作節奏。
北方的冬天大多陰寒,林簡自從放了寒假,每天窩在沈恪的書房裡看書練字。當初他看見沈恪一手毛筆字寫得骨力道健清勁如松,便說自己也想學。
沈恪四歲開始習字,只因為大人們常說“三歲看小七歲看老”,外公覺得他幼年時期性子就過於粗糲冷硬,便想讓他在筆墨之中浸一浸。若說後來沈恪的性格中多了幾分從容平和,那必要感謝這麼多年的墨香薰染。
林簡說要學字,沈恪起初並未放在心上,畢竟練字這件事絕非是朝夕之功,點墨方寸背後要下多大的苦功夫,只有自己知道,於是只讓宋秩送來了入門的筆法字帖,自己也沒多掛心。
直到過年前幾天,沈恪深夜回家,林簡和裴姐早已經睡下了。
他今天帶著董事局審閱了一年度的財務報表,此刻極度疲累之下卻半點睏意也沒有,衝過澡後本想到書房看看書醞釀睡意,沒想到就被長案上那疊厚厚的熟宣驚了眼睛。
隨手翻了翻,沈恪眼底不禁浮起笑意。看得出來,一開始林簡連控筆都是難題,紙面上畫的不管是“棗核”還是“倒8”俱都歪七扭八不成形狀,但是越往後翻,下筆就越穩,提落頓挫之間,已經有了起鋒初勢。
沈恪站在墨香猶然的書房中,不由觸目興嘆,沒有老師,沒有指導,不管是學習練字還是做其他的事情——
這小孩兒,也未免太讓人省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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