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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給你聽……你要聽嗎?”
“念。”他的嗓音出奇的沉靜。
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無休無止:“我找遍了全世界才找到了你。”
聽筒裡又是死寂,我竭力止住笑聲,卻止不住在臉上奔流的淚:“就這麼回事。好了,要說的都說了,你公事那麼忙,我不打擾你了。如風,再見。”我輕輕放下電話,對那頭傳來的急厲叫聲選擇了充耳不聞。然在我要掛上它的剎那,支援我保持冷靜的理智從頭到腳全線崩潰,我疾速地收回它大聲喊道:
“我從來沒有恨哪一個人像我恨你這樣!你永遠也別想再見到我,你這個壞人!騙子!我死給你看!”我扔掉話筒,淒厲的哭喊在空蕩的屋宇中盤繞,跌跌撞撞地衝了出去。
我以為終有一日他會打心底在乎我,我甚至以為我都快要成功在望了,然而在我鼓足勇氣準備告訴他我的心意時,卻意料不到他會在同一時候用事實間接告訴我他的定奪。原來所有的甜言蜜語都不過是應景的臺詞,所有的情真意切亦不過是當時衝動的情緒。從一開始就明白,期望他為了一個女人而有所改變莫過於希祈太陽北升南落,卻為何會一直都抱著億萬分之一的希望,幻想有一日會出現奇蹟?我多可笑多幼稚!莫怪他要罵我蠢笨,我確是天字第一號傻瓜!以致夢醒的一刻如此傷痛欲絕。
眼淚一直往下墜,我將車子駛得飛快。
我不會回家,不會去任何一處他知道的地方,再過會時間我連這輛車子都會扔掉,時至今日我已十分了解他不可思議的能力,我不懷疑,如果他要找我他會在踏上這片土地之前就已差人把每一寸地皮都翻過來,但是,我發誓我不會被他找到!
呼嘯的風中似乎傳過來冷淡的譏笑,是誰也曾經用盡生命流著淚哭叫:“我和她們並沒有什麼不同是不是?到頭來得到的都是相同的結局……”
馬連華院長的修道院位於四周高牆林立的鬧市區中心,確切地說是位於鬧市區中心的死角位置。它之於那些宏偉磅礴的建築群猶如一枝枯敗的乾草掩飾於盛放的牡丹花叢的縫隙,頹敗、寒磣、孤零,毫不起眼。它之所以能存留下來沒被徵用開發,據說是因為從黃金分割以及運籌經濟理論上分析,它在這一長段黃金地段上所處的位置恰是最容易被人忽略的一點,所以沒有哪一家企業或者建築商對這麼不礙事的一小點地方感興趣。
修道院的建築非常悠久,可以上溯到清朝的哪一代皇帝期間,因而它灰色調的外觀又給人以樸實的古典感。它佔地面積並不大,除了一個小教堂,一排曲尺型木質構架的廂房,還有就是與廂房長廊緊密相連的一個小庭院,院子裡有花有草,有假山有小噴泉,可以說是西文宗教色彩和東方園林藝術相融匯的建築。
我躺在後院的草坪上,望著四角牆簷上一片狹窄的天空,眼角的餘光瞥見正穿過長廊向我走來的連華院長。在這小小的修道院裡,包括她在內只有五個修女,每一個都已過知天命之年。
安詳的修女在我身邊坐下:“孩子,你已經一天沒有吃東西了。”
“嬤嬤,我沒有胃口。”我把玩她黑袍的下襬,“我進來繼承你的衣缽怎麼樣?”
她搖頭:“你屬於外面的世界,孩子,一時的衝動並不能解決問題。”
“嬤嬤,你的話毫無道理,。從認識你至今,和你作伴的念頭我已經考慮了超過八年,這還叫衝動?”
修女還是搖頭:“你只是因為消極從而想到遁世;並沒有一顆虔誠的心,允許你侍奉上帝是對神的褻瀆,我不能這麼做。”
我摘下左手的戒指戴到右手無名指上,在國外許多地方,這是身為修女的標誌,我哈哈笑道:“嬤嬤你看,我已經和上帝結婚了,萬能的主拯救眾生於水深火熱,他才不會棄我於不顧,況且,我有大半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