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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點點頭，望著海平面。

&ldo;隨你喜歡，我不會管。&rdo;

作者有話要說： 蘇驚生將她摟的更緊，在潮濕的海風中，不知原因的哭出來。

左忱感受到肩頭的薄濕，她皺一皺眉，說：&ldo;蘇驚生，你是男孩子，不要靠在我懷裡哭。&rdo;

蘇驚生再也掩不住泣音。

是時候了。

他說：&ldo;左忱，我不想當男孩了。&rdo;

第24章

&ldo;……&rdo;

蘇驚生想，她一定要生氣了。

而左忱也果真發怒。

&ot;蘇驚生。&rdo;她說著， 纖長的指牙一樣扣住他的後頸， 將他拖出懷抱。&ldo;我教過你， 說話要負責任。&rdo;

&ldo;我知道！&rdo;

蘇驚生抬起頭， 袖口抹去臉上涓涓的的海。&ldo;我沒忘記，我只是沒有辦法， 我只是……&rdo;感到怪異。

讀過多少書籍，就感受到多少沸騰的翻轉。

你到底是誰， 你到底是什麼。

當不愁吃穿， 這些問題就是亟待解決的最大焦渴。

&ldo;我不想被塞在皮套裡。&rdo;他好像說， &ldo;我不知道我是什麼，但我一定不是男孩。&ldo;

蘇驚生不停地說， 有意義的， 無意義的， 經過思考的，脫口而出的。

雜亂無章在左忱張嘴時終於被打斷。

&ldo;蘇驚生。&rdo;

她的聲音很平靜， 怒意已經消了。

&ldo;那如果你試過當女孩，而女孩也不適合你， 你要怎麼辦。&rdo;

&ldo;……&rdo;

蘇驚生抿一抿嘴，沉默著低頭。他看到自己的雙腳在黃沙上站得穩穩的。

&ldo;如果以後別無選擇。&rdo;他慢慢開口，&ldo;如果哪天一定要扣上一頂帽子， 那在扣上之前，我最起碼要試過所有的帽子。&rdo;

左忱沒有接話。

片刻，她忽然說：&ldo;可以。&rdo;

蘇驚生抬起頭來。

左忱迎住她的目光， 平淡地重複說：&ldo;可以，你說服我了。&rdo;她背朝海往堤岸上慢慢去，蘇驚生連忙跟上。

左忱問：&ldo;那麼你打算什麼時候改變外貌。&rdo;

蘇驚生還沒從她的變化中回過神，呆滯地說：&ldo;初、初中。&rdo;

&ldo;好。&rdo;左忱又問，&ldo;你想好怎麼跟朋友交代了麼。&rdo;

蘇驚生想了想，覺得值得交代的也就鄭鄰一個人，於是就說：&ldo;如果上初中之後我們還來往，我會跟她坦白。&rdo;

左忱說：&ldo;好。&rdo;她說，&ldo;我還是不會告訴你的老師，如果他們問起，你要自己想怎麼回答。&rdo;

蘇驚生點點頭。

左忱領著她上去堤岸，兩人慢慢走回酒店。

海潮起又落，濤濤過後，塌落的沙堡被舔去，蘇驚生的腳印也被舔去。

誰的痕跡都沒留下。

放假開學，開學又放假。

蘇驚生是電影快進鏡頭裡的一枚摁釘，她坐在那慢慢生長，等待著從童子軍退伍，穿上羅裙，等待著四周人來來往往。

同學。

老師。

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