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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開啟小側門，讓他從那裡過來。

&ldo;你是28樓左總的小孩子吧？來找左總嗎？&rdo;高漣從單腳凳上彎腰，近得蘇驚生能聞見她廉價的香水。

他後退兩步，選擇脫出那個櫃檯。

&ldo;哎呀，還害羞呀。今年幾歲啊？&rdo;高漣很快樂地笑起來，伸手想捏捏蘇驚生，他於是退得更遠了。

旁邊的女孩呼掛了內線，說：&ldo;小高你別逗他，有錢人家的孩子金貴得很，他再跟那女的告狀。&rdo;

高漣並不理她，她從櫃下偷偷拿出一包零食給蘇驚生，小聲說：&ldo;吃吧，都四點了，你也好餓了。我都餓的不行了。&rdo;

蘇驚生快速偷眼她，搖搖頭。

&ldo;左忱說不到時間不能吃零食。&rdo;

高漣睜大雙眼，咯咯笑起來。

蘇驚生第一次在現實中聽到真正咯咯的笑聲，像以前鎮上剛生小雞的小母雞，快樂地拍著翅膀。

&ldo;哇，左總真行，她讓你直接叫名字啊？&rdo;

&ldo;……&rdo;

蘇驚生莫名地感到輕微被冒犯。

他剛要轉身跑，裡間電梯開啟，皮鞋聲噠噠，唐鶴小跑著來到蘇驚生身邊。高漣伸出的手一下縮回去，高凳上坐得腰背挺直，面無表情地低頭翻閱檔案冊。

蘇驚生側一側頭，看到她鵝一樣的後頸曲線，情感中的冒犯被熟悉替代。

唐鶴有些氣喘，沖兩個姑娘點點頭，撐著膝蓋彎腰說：&ldo;忱姐讓我來接你，咱走吧。&rdo;

他剛伸手要牽蘇驚生，高漣忽然就出聲來。

&ldo;等等。&rdo;

每個人都看向她。

她還是低著頭，擺弄了下桌上的厚冊子，舉高遞給唐鶴，聲線無起伏地說：&ldo;在這裡簽個字。&rdo;

唐鶴：&ldo;……&rdo;

旁邊的女孩：&ldo;……&rdo;

唐鶴在這幹了三年，頭一次聽說領領導孩子上樓還得他媽簽個字。

輕咳一聲，他說：&ldo;不用了吧，就上下樓一分鐘，我也不帶他出去。&rdo;他聲音低低迷離，帶著奇怪的討好。

高漣眼皮都沒有抬，看著他的襯衫領子，語氣淡淡：&ldo;簽個字用不了一秒鐘的。&rdo;

&ldo;……&rdo;唐鶴只得簽字。

簽好字，蘇驚生跟著唐鶴往電梯那裡去，隔門轉角前，他移動視野，在眼角看見了高漣粉紅的耳朵。

謎團。

蘇驚生思索著，有些煩躁。他後頸出汗了。

電梯門開，不等他踏出去，左側閃出一個人影，纖瘦的腰剛好夠到他平視。

&ldo;忱姐。&rdo;

身後的唐鶴打招呼。

&ldo;嗯。&rdo;

左忱溫和一笑，伸手攬過蘇驚生的後腦勺，開著襟的大衣如同遮天蓋日的羽翼。

左忱走得快，蘇驚生揪著她的毛衣，小跑著跟住她。左忱把他領到自己的辦公室，指一指沙發。

&ldo;坐。&rdo;

話沒落她也坐下來，繼續桌上寫到一半的東西。左忱手筆不停，也不看蘇驚生，平淡地陳述：&ldo;剛才我給紅姨打電話，說你過來我這兒，讓她早回去了，晚上咱們在外面吃。&rdo;

&ldo;嗯。&rdo;

蘇驚生悶聲應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