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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餵您好。&rdo;
&ldo;劉臺您好,我是左忱,咱們之前聊過。&rdo;
她笑著說:&ldo;我回北京了,您看什麼時間叫記者來合適?&rdo;
第10章
時隔半個月,蘇驚生再次被花籃,人群,攝像機和陌生的笑容堆擠。一睜開眼就是這些,沒有任何預兆。
而這一回,連左忱也沒有。
她不見了。
先是爸爸,然後是媽媽,接著是舅舅,最後是左忱。
蘇驚生抱膝縮在床頭,全身都蜷在毛衣裡,胸前的鯨被撐得變形,後背壓著床頭的護士鈴。它隨蘇驚生的哆嗦規律的響,彷彿羔羊的嘶鳴。
如同替誰在驚聲尖叫。
毛衣上有很淡的煙味,蘇驚生縮著頭拼命去聞。
醫院病房的門虛掩著,兩雙眼睛透過縫隙,注視著這幼小的彷徨。
一雙眼睛說:&ldo;你還不進去亮個相?小玩意兒要撐不住了吧。&rdo;
另一雙平靜地說:&ldo;再等一會。&rdo;
那雙眼睛側過去,搖晃的大耳環擦過眼角。她說:&ldo;小忱兒,你丫有點兒太分裂了吧,之前對它那樣兒,現在又這樣兒。&rdo;
左忱回視她,沒有選擇反駁你也一樣。
她說:&ldo;這才是我當初答應領它回來的目的。&rdo;
陳禮聳肩,&ldo;是是,話是沒錯,但說到底你們以後要一塊兒過日子了。&rdo;
左忱輕笑了一聲。
她說:&ldo;陳禮,你總是把生活和工作分得太開,想互不干涉,想站著把錢掙了。你當然可以,可我不行。&rdo;她的目光回到那條縫隙,語氣中是平淡的殘酷。
&ldo;蘇驚生的確是我的生活,這點並不妨礙掙錢。&rdo;
陳禮的呼吸瞬息快了幾個節拍,她的視線剋制不住地貼緊左忱。
這難以馴服的吸引力。
她張嘴想說什麼,不遠處一個護士匆匆趕來,從兩人間穿過,打斷了她們的交流。
左忱忽然說:&ldo;差不多了。&rdo;
她跟著護士推門的動作進屋,房中窸窣聲一停,接著熱烈起來,陣仗比青海的要大。
陳禮慢了半拍跟進來,記者裡有幾個跟她熟臉,先奔著她去了。
這給了蘇驚生一個空隙。
在沒有人反應過來時,蘇驚生猛然間跳下床。它跌爬著,穿行過林立的小腿抱住左忱,試圖爬到她身上。
左忱卻沒有彎腰抱它。
於是蘇驚生轉而掀開她的風衣下擺,藏進去後,它雙臂緊纏在她小腹,躲到她身下。深灰色的毛衣上,兩隻蒼白的手極為顯眼。
這一幕被四臺攝像機多角度拍了下來,沒有一幀遺漏。
左忱握住蘇驚生的一隻胳膊,抬起頭,陳禮低低地對她比了個拇指。
左忱就這樣參與完了整個採訪流程。
訪問斷斷續續持續了一上午,直到下午人陸續走光,蘇驚生還是不願意從衣服下出來。左忱乾脆脫掉外套,再次把它包起來。
這件衣服她再沒能穿起來過。
從青海轉院後,蘇驚生的注射任務驟減,每天只需要幾個吊瓶,輕量復健。
它恢復得不錯,但消化道和胃還是留下終生後遺症,醫院要求它留院觀察十幾天,後續即使出院,也要半月回來做一次複診。
回來後左忱很忙,她每天工作超過十個小時,沒有任何全天照顧蘇驚生的可能性。在通知蘇驚生這個情況後,左忱終於給它找了看護。
第二天她把人領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