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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動了真心了。
那日顧鸞尚在昏迷,皇帝魂不守舍的,日不能思夜不能寐。她看著擔憂就去勸他,讓他索性封顧鸞個位份,放進後宮去。這樣雖看似入了虎狼窩,身邊卻有了一班自己的人馬,大不了御前這邊再費些心思幫她盯著,將她的身邊盯得跟鐵通一般,總能保她安穩。
她語重心長地跟他說:「皇上別嫌奴婢多嘴,您是奴婢養大的孩子,您的心思奴婢看得出來。您這是覺得把她放在眼前時時能見到心裡更舒服,可事到如今,皇上若真的喜歡,就該以她的性命為重。」
「姑姑說的是。」他點頭,神色黯淡,贊同了她的話。
可過不多時,他又抬起頭,茫然問她:「可是姑姑,若她……若她不喜歡朕呢?」
這句話把柳宜問得懵住了。
她都沒想過,皇帝還會有這種顧慮。
身為皇帝為什麼要有這種顧慮?說得誇張一些,全天下的女子都是他的,只要他開口,旁人的心思有什麼要緊?
可他在意了,他在意到不敢貿然冊封她,不敢自作主張地將她送進後宮去。
他小心翼翼地守著私心裡的那份感情,不敢驚她不敢擾她,把她的喜怒看得比自己的一己私慾更重。
這只能是動了真心了。
柳宜突然不敢再勸他,也不想再勸他。
少年人的真心可貴,少年帝王的心思更可貴。若他活得夠長,在日後的幾十年裡,他日日都要面對朝中的爾虞我詐、後宮的妻妾相爭,身邊會有越來越多的人失了本心,他自己也一樣。
此時這份純淨的情感隨著歲月流逝,會愈發顯得彌足珍貴。
柳宜繼而也有了些「私心」。她覺得什麼宮規什麼禮數都不重要,這是她養大的孩子,她只想看他順心。
若他想把顧鸞留在御前,那就先留著好了。至於護顧鸞平安……非得想個法子便也能想出來。
第29章 良王求娶(「嘶——」皇帝瞪著他,面)
當日晚上, 曾在宮中風光一時的倪婕妤就入了冷宮。儀嬪得了皇帝的「口諭」,自也品得出這般暗示是要她識趣,莫要給臉不要, 便也不敢爭辯、不敢過問什麼, 翌日清早就遞了摺子,說自己沾染風寒怕傷及皇嗣, 自請去行宮養病。
顧鸞中毒一案自此便了了, 並未在宮中引起更大的波折,也未驅散那份平安吉慶的年味。
到了臘月二十, 許多宮中有頭臉的宮人就得了恩旨,回家過年。御前這邊,柳宜也回去了,皇帝與太后賞賜的年禮裝了足足兩個大箱子, 據說過年那幾日還會有賜宴到府。
不知不覺就到了除夕, 這日宮中上下都有的忙。內外命婦們都要去向太后和皇后拜年, 宗親朝臣們則是到紫宸殿這邊, 挨個進去叩拜、說吉利話,身份高的還能早早進去磕個頭就回府,身份低些的則在外頭一等就是大半日。
而身份最高的皇帝本尊這一日也並不好過。他不到寅時就要起身,盥洗更衣, 稍微用兩口早膳就得到紫宸殿去等著群臣朝拜, 撐著笑容枯坐半天。
這半天, 還不能多喝水,也不能多吃東西,免得總要出恭大家都麻煩。
顧鸞去輪值的時候正逢清晨, 楚稷剛更完衣,帶著一臉疲色從寢殿往內殿走, 看見她,笑意十分苦澀:「唉,困……」
顧鸞恍然想起他五六十歲時經常皺著眉說「這年不過更好」,不過四海昇平,他的皇位早已比現在穩固,威望也高,有些禮數免也就免了。
現下他卻還年輕,不能怠慢那些老臣,不得不強撐著應承他們。
她便一壁上前為他整理衣領一壁溫言安撫他:「忙一上午,下午就沒事啦。皇上晌午多睡一會兒,晚上宮宴還有許多好菜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