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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不好。」她杏目圓睜,「你若給我來個追封,我就要入妃陵。可……可妃陵有什麼好的,離你那麼遠,還不如近前宮人們的隨葬墓離得近些。」
楚稷恍悟。這才想起來,在她離世時帝陵已修了多年,她也是去看過的。
她的墓室那時也已備好,緊挨著帝陵,和張俊「對門」,隔壁是宜姑姑的墓。
顧鸞在這時問:「上輩子你把我葬哪兒了?」她忽而反應過來――若他上輩子也喜歡她,不會把她塞進妃陵去了吧?!
「我……」楚稷噎住,後脊僵硬,口吻心虛,「我把你送回了江南,下旨大修顧家祖墳……」
「你怎麼亂來?!」顧鸞拍案而起。
「我當你跟家人在一起更自在啊,你都幾十年沒回家了!」
「誰要你操這個心啊!」顧鸞心底一陣委屈上湧,「我生不能跟你同衾,死……死我也沒求同穴,你還把我支得那麼遠,你……」
說及此處她竟真的哭了。
上一世臨終之時的種種顧慮太過真切,她想到被他送去那麼遠的地方就難過得胸中發悶。
「阿鸞。」楚稷也站起身,驚慌失措地哄她,「我錯了,我錯了好不好。我哪知道你有那些心思?哎你別哭……」他邊說邊將她抱住。她一聲聲抽噎著,哭得肩背輕慄,令人心疼。可她其實不是個愛哭的人,他從未見她哭成這樣過,一時直不知該怎麼哄,撫在她後背的手都無措到打顫,「阿鸞……別哭了啊……」
他磕磕巴巴地安慰她:「明天!明天我就讓禮部開始制可供兩人同用的大石棺,等等等等咱倆再沒了,就一起……」
顧鸞突然回神,撲哧一聲笑了。
他們兩個這是在幹什麼?
不好意思地抹抹眼淚,她窘迫地抬起頭:「好傻啊。」
楚稷一噎,失笑:「是啊……」
卻聽她轉而又道:「但這個棺材,我要的。就算要背負禍國妖妃的罵名我也要的。」
「好。」他凝神應聲。
語中一頓,他的手拍在她額上:「什麼禍國妖妃。日後會發生什麼你都知道,還怕當不了皇后?」
顧鸞微愣,旋即自然明白他在說什麼。
不論有她沒她,皇后的壽數怕是都不長久的。上一世他沒心思再立繼後,卻不意味著這輩子也不能立。
是夜,兩個人躺到床上,悠哉哉地回憶上輩子的事情。
顧鸞問他上輩子是什麼時候對她動的心,他想了半天也說不清楚;他反過來問她,但她也說不清楚。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顧鸞盯著繡金紋的幔帳頂子幽幽念道,跟著又問,「你上輩子既喜歡我,怎的不說呢?」
楚稷挑眉:「你也沒說,倒還怪我?」
「沒怪你啊。」她瞪他,「只是問問。」
他一哂,輕輕嘖聲:「我摸不準你的心思啊。你堂堂一個御前大姑姑,權錢都不缺,日子過得滋潤,誰知你看不看得上我?若我說了你卻不肯,我還讓不讓你留在御前?讓,我尷尬;不讓,毀你前程,我是人嗎?」
「那你還挺為我著想。」顧鸞美滋滋。
「自然。」他點頭,接著,摟在她背後的手拍了拍,「你呢?你怎麼不說?」
「我怎麼說?」顧鸞翻了下眼睛,「我堂堂一個御前大姑姑,權錢都不缺,日子過得滋潤,又一把年紀了,開口蠱惑君心像什麼樣子?我做不做人了?再說……」
她與他湊近了兩寸,臉對著臉:「你自己想想,你那時後宮裡可缺美人兒麼?你連後宮都不去,誰知道你看得上我啊!」
說及此處,她的手攥住了他的衣襟:「你也奇怪。坊間都說,男人一輩子都喜歡年輕小姑娘單純美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