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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間,秀蓮沒了差事,不吵也不鬧,每天早晨給馬麗娘請個安,就安安靜靜地在自己屋裡做繡活,五天一方帕子,十天一雙鞋,活計沒有針線房的好,比她自己是有長進了。
馬麗娘漫不經心地說:「看不出,是個沉得住氣的。娘,我打算,明年給秀蓮個名分,和紅葉作伴去,現下二爺身邊有鶯歌杜娟,不缺人伺候。」
一個小妾不保險,兩個姨娘剛剛好:相互扶持互相制約,日後孔連捷房裡人再多,也能站得住腳。
見女兒安排的井井有條,馬太太放了心,叫徐媽媽進來換茶,問「哥兒姐兒醒了沒有?」又派人去買外面的桂花糕和蓮子羹。
之後幾天,馬太太對孔老太太和趙氏說了很多感激的話,託付女婿照顧女兒,又叮囑昭哥兒「好好讀書」,嫻姐兒「陪陪你母親」,拉著馬麗孃的手「隔幾日就寫信來」,依依不捨地離開京城。
六月下旬,世子孔連驍回到京城,沒有回家,直接被皇帝招進宮去,密密談了半日,日落西山才走出宮門。
伯爵府的馬車早已在外面等著,幾個護衛牽著馬,一個衣衫華貴的公子跳出馬車,激動地迎上來:「大哥!」
是孔連捷。
老伯爺只有兩個兒子,從小一起長大,從沒有過其他公卿之家「兄弟鬩牆」的事情,感情很深。
孔連驍摟著兄弟肩膀,重重拍幾下,一邊長長吐氣「可算回來了」,一邊見弟弟臉頰削瘦,比他離開京城的時候憔悴許多,隨口問,「瘦了?」
孔連捷抹抹臉,「一直沒下雨,熱得人睡不好覺。」親自掀開簾子,等哥哥鑽進去,把韁繩拋給隨從,跟著上了馬車。
今日孔連驍入宮,隨行的回府報信,駕著府裡的馬車來接,車裡一應俱全:一壺溫茶,四樣鮮果,兩個紅漆什錦攢盒,開啟蓋子,一盒盛著棗泥酥、桂花糕、牛舌餅、奶油松瓤卷酥,一盒則是胭脂鵝脯,糟鵝掌,臘肉絲,煎銀魚,醬肘子,白斬雞,都是孔連驍平日愛吃的。
孔連驍餓得很了,抓起烏木箸邊吃,孔連捷笑嘻嘻瞧著,卻不動筷子:「今天府裡給你接風,大嫂安排人去買北平樓的八寶鴨和醬豬頭肉。」
孔連驍便留著肚子,吃幾口就端起茶盅一飲而盡,「外面真不是人過的日子,沒吃過一頓飽飯。」
孔連捷關切地摸他右邊肋骨:「我看看,傷得重不重?把爹給嚇得,幾天沒睡好覺。」
這一趟差事,孔連驍是奉旨行事,不敢把遇襲的事情告訴家裡,臨回來的時候,才給父親寫信,說是「受了點傷。」
孔連驍看看密閉的車簾,解開衣帶,露出裹著紗布的身體。
孔連捷倒吸一口涼氣,怒罵「這幫黑心肝的,是打算滅口啊!」
孔連驍噓一聲,壓低聲音「誰也別說。」見孔連捷點點頭,才後怕地繫好衣袋,掀起車輛,下巴朝外伸一伸:「這一次,若沒有大展幾個,我不一定回得來。」
孔連捷也朝外看,見一身黑衣的展南屏腰懸長刀,騎著一匹黑馬,腰桿筆直,目光炯炯,好一位西北男兒!
「還是爹偏心,把大展小展統統給了你,都不說分我一個。」孔連捷笑嘻嘻地發牢騷,又說「既然這樣,我也賞他,重重有賞!」
以展南屏的功勞,伯爵府是有賞賜的,晚間見了老伯爺,一定有大大的紅包。
提起展南屏,孔連驍想起件事,順口便說:「正好,他和弟妹身邊的丫鬟定了親,我打算多給他幾天假,按府裡的隨禮雙倍,你叫弟妹也」
孔連捷滿口答應,問「是哪個?」聽哥哥說一句「叫什麼紅葉」,就愣住了,「紅葉?」
「說是叫這個名兒。」孔連驍端著半滿的茶盅,忽然覺得弟弟面色有些古怪,轉念一想,也愣住了:「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