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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元華沉吟道:「永章公主之名,為父也有所耳聞。當日庭茂離家,有一半原因是因為聽說了關於這位公主的傳言,所以才……」他知道謝蘊明白自己的意思,所以話說得點到即止,默了默,續道,「你至今也無法全然接受你二孃,以你的性子,我原以為你對永章公主會比庭茂更加排斥。」
謝蘊轉眸看著窗外的樹影出了會兒神,夜風陣陣搖晃夜影婆娑,良久,他說:「父親,這些年你有思念過我娘麼?」
謝元華頓了頓,苦笑:「若說半點也無,那你父親豈非是鐵石心腸?」
「但令父親得償所願的,卻終是別人。」他說,「父親知道我當年為何要離家進入天御司?」
謝元華似乎有些意外:「這件事,我原本以為你永遠也不會主動提及。」他道,「你當年與家中不親近,我明白。」
「並不止是如此。」謝蘊看著他,說道,「父親,孩兒有個故事想講給你聽。」
這一夜,書房長談。
謝元華恍然發現原來自己從未真正瞭解過這個已經用恭敬客氣疏離了自己十幾年的長子。
翌日,謝蘊便將請婚摺子親自遞到了承乾殿,宋胤珝看了後,只笑了一笑,說了一句「謝卿,今後可要好好對待朕的小皇姑」。然後,便很乾脆地在上面蓋了玉璽。
自此,英祖皇女永章公主與大楚天御司少卿的婚事奏請終於塵埃落定。
☆、秋圍
這日早朝,有兩件大事。
一是宋胤珝終於正式頒下了賜婚宋月臨予謝蘊,並加封了謝蘊永章侯爵位的聖旨。
二,是一年一度的秋圍日將至,已經數年因為身體不好所以一直缺席的宋胤珝也將在今年重新出席參與。
散朝後,走在路上正欲前去官學處理事務的謝蘊被戶部侍郎段明揚叫住。
「謝少卿,」段明揚笑著讓侍從遞了個錦盒到他面前,「昨日才終於拿到手的九旋天珠。若不嫌棄便算是段某贈與你與永章公主的新婚之禮吧。」
所謂九旋天珠,便是被認為是賦予了天地靈氣的紅色石珠,上面的花紋猶如雲霧氣旋,氣旋越多,便越被視為聖物。
而所謂段侍郎,其實便是楊丞相的女婿。
這樣的人贈予的這樣的禮物,謝蘊自然不會拒絕。
於是他讓雲流接過,然後淡淡笑道:「多謝段大人。」
「要說謝字,恐怕還得是段某對你說才對。」段侍郎意味深長地說道。
謝蘊只微微笑了一笑。
兩人心照不宣的一個送了禮,一個道了謝,然後又像是普通同僚那般在偶遇後又分道揚鑣。
「少卿,」雲流在身旁邊走邊道,「段侍郎這份賀禮送的可真貴重啊!」
他嗯了一聲,吩咐道:「拿去做了法事之後放在天璽閣吧。」
貴重麼。這九旋天珠當然是貴重的。謝蘊很清楚段明揚送這份禮的意思是什麼,就是生怕自己不曉得他送的禮物有多費心思。
當日三堂會審之時,段明揚曾來找他,請他不要將瀟湘館牽涉太深,那時自己應了。今日這份禮便是他的答謝,和對做了永章公主駙馬後的他所作的進一步接近甚至是拉攏。
因為所有人都知道,今年秋圍當今君上的重新出席意味著什麼。
七天後,秋圍日如期而至。
宗親貴族,重臣少將,在這一日都隨著浩蕩的皇室衛隊來到了位於都城東郊青蓬山的皇家獵場。
因為謝蘊有公務沒有隨行,於是宋月臨便成了已許配人家的皇室宗親之中唯一一個獨自成行的。
於是這一點,在她們幾個公主同乘一輦時便成了個話題。
榮川公主本來和宋月臨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