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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完,似乎還覺得不夠,又補了句:「真的喜歡。」
謝蘊一直沒有說話,直到她說完最後一個字,他也一直僵著沒動。
宋月臨等了一會兒,有些等不住了,腦袋往他懷裡一偏:「我困了。」說完,兩隻手都摟上了他的脖子。
聽著她的呼吸在自己懷中漸漸均勻,謝蘊起身將她抱出了門外。
「少卿,」侍者立刻迎了上來,「小的去準備坐輦吧。」
「不必了。」他垂眸看了一眼懷中的人,說道,「我想走一會兒。」
這一夜的祁山,靜謐安詳。
而這一夜的楚都,卻正經歷著暗湧風暴。
「你們吃了雄心豹子膽!」宋雲霓抓起手邊的一捆竹簡暴怒地擲向了低頭站在堂前的三個男人。
因為不敢閃避,那竹簡便重重砸中了中間那人的額角,霎時破皮流了血。
宋雲霓深吸了兩口氣,平復著呼吸。
她閉了閉眼,冷笑道:「居然敢對當今君上的皇姑下殺手,你們不僅膽大包天,還愚不可及!」
「長公主,我們也是為了您啊,」一人道,「永章公主那日捨身救駕,態度幾乎已經明顯。若她真與謝蘊成了親,那……」
「那便能自作主張派人去殺她?」宋雲霓打斷了他的話,「你們有沒有腦子?!永章出了事,謝蘊第一個會懷疑誰?你們是在小看他的才智,還是高估自己的智慧?或者,你們是打算讓滿朝所有人都能猜得出,此事與我長公主府有關?」
「長公主放心,此前我已讓其中一個作為棄子的殺手死士在身上紋了楊家的家奴紋身……」
宋雲霓皺眉,一笑:「你覺得這便萬事可行了,是麼?」
「是永章久未回朝,所以讓你們覺得她這個公主無足輕重,才敢大膽犯上?」她冷冷一挑眉,「來日,是否連本公主也無法令馭你們了?」
「下官不敢。」三人立刻一臉惶恐敬道。
「那就給我聽好。那日即便不是永章,換作你們任何一個人,都應該捨身護主。」她目光緩緩從他們臉上掃過,「我大楚國君的命,輪不到任何人算計。」
宋雲霓被氣的有些頭疼。
雖然祁山傳回來的訊息是兇徒全被殲滅,但她卻仍覺得心裡有些不安穩。這種不安穩一是來自於對謝蘊是否能發現什麼的不確定性,二則是來自於她自己身邊這股已經漸漸不大受她控制的勢力。
這些人因為她而得以平步青雲,但隨著與長公主府羈絆日深,已權力富貴在握的他們對於局勢的變化也會更加敏感。
若說從前是宋雲霓牽著他們走,如今,她有一半已是被推著走。
她沒想過停下來,也不能停下來。
侍女送上來一杯參茶,她端起來剛要喝,便看見自己的丈夫走進了院子。
安陽侯見到她也沒什麼多的反應,來到近前淡淡施了個禮,便又要如往常一樣走開。
「站住。」宋雲霓出聲叫住了他。
安陽侯頓住腳步,回過身:「公主有何事?」
宋雲霓微微一蹙眉,想說什麼,話到嘴邊卻頓了一頓,再開口時,說的是:「你近來和榮川侯走的很近,最好勸一勸他,不要和榮川公主爭執。夫妻失和,也不利於我在朝中舉薦他。」
安陽侯點點頭:「是。」然後轉身走了。
宋雲霓沉默地看著他慢慢走遠。
「公主,」身旁的近身侍女說道,「今夜,是否要點燈?」
點燈?她有些想笑。
「不了。」她腦海中忽然浮現當日宋月臨受了腳傷,一頭撲進趕來的謝蘊懷中時的情景。
這世上,有些東西終究是她得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