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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夫君覺得，姚軒有幾成火候？&rdo;柳夫人關心女兒，不免要問：&ldo;可能進士及第？&rdo;

&ldo;包票誰也不敢打，可若是叫我說，有八成機率是能的，&rdo;柳無書道：&ldo;歷來的成績都擺著，才氣也是有的，雖然年輕，可是人卻不輕浮，不中才是奇怪呢。&rdo;

&ldo;那倒是好事一樁，&rdo;柳夫人先是含笑，隨即面染愁意：&ldo;先前彤雲不鬆口，不想選婿，我們還暗自憂心，現下選了夫婿，指不定沒多久就會嫁過去，反倒捨不得了。&rdo;

&ldo;做父母的都是這般心思，夫人如此，我也不例外，&rdo;柳無書是男子，想的要更加深些，搖頭嘆道：&ldo;姚軒若是高中，隨即便是殿試，那可不比春闈，真心想摻水的話，可就容易多了。&rdo;

春闈是經了幾百年的，從最開始的漏洞頻出，到現下的糊名、謄抄之後再交由考官檢閱，作弊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相對而言，總是公平的。

可到了殿試，那可就完全不一樣了。

聖上親自考校，官宦勛貴出身計程車子們見多了大場面，自是不怵，加之家中父輩提點，刻意言及聖上性情喜好，不免會佔個先機。

只是說歸說，這些人也只能早做準備，以防萬一罷了。

可是，倘若聖上有意放水，又該如何？

姚軒是皇后的胞弟，素來親近，要知道，皇后這會兒懷著身孕，正是聖上的心尖子吶。

若是姚軒真能高中，聖上為了搏美人歡心，放一下水，其實也不奇怪。

‐‐不服氣？

有本事，你也有個深受寵愛的皇后姐姐啊。

&ldo;姚軒年紀畢竟太小，若真是點了狀元，便是有真才實學，只怕會被人詬病。&rdo;

&ldo;不過也無妨，他若真有本事，總能叫人刮目相看。&rdo;柳夫人搖頭失笑，道：&ldo;夫君想的倒好，備不住彤雲有福氣，能做個狀元夫人呢。&rdo;

&ldo;我不過信口胡猜罷了，哪有這麼容易，&rdo;柳無書面色複雜：&ldo;若真是點了狀元，那按照前番約定，婚事便會落到今年年尾去……&rdo;

柳夫人與他夫妻多年，人也聰慧，瞬間明白過來，他未盡之意是什麼。

‐‐那時候，皇后腹中之子瓜熟蒂落，怕是已經降生了。

中宮所生，先天便是嫡出，無論男女，都足夠叫人心神大亂。

到時候，朝堂上怕是要不太平了。

這樣想的不僅僅是柳無書與柳夫人，更多人在注目於姚軒下場的同時，也將目光對準了皇后日漸隆起的肚子，或憂慮或擔心或期待，不一而足。

聖上還沒有嫡出子女，若是生下來，照皇后現下的得寵模樣，還不定會怎樣呢。

這份複雜的心緒在長安勛貴中流傳極廣，宮闈之內更是不可抑制的生出種種風言風語，錦書懶得搭理這些閒事，只安心養胎，日子倒也過得安謐。

春闈不過幾日，眨眼便過了，至於放榜，卻還得等上一些時日。

姚軒考完之後倒是不曾著涼，歸家後喝了一盞薑湯，倒頭便睡，第二日中午方才轉醒，將自己答案大略謄寫出來，一份送到姚望那裡去，另一份則差人送去柳家了。

那二人見了，都說未失水準，若無大礙，中榜是沒有問題的。

錦書在宮中聽到訊息，也是暗自歡喜。

她這個弟弟行事穩當，不是十拿九穩的事情，是不會去做的，只是究竟未曾放榜，她也不曾張揚。

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