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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那四個字徹底堵住她的嘴。既然對方已經表態了,蘇夏斂口不多說,提起幹勁把桌子擦得澄亮,一湊上去簡直可以照出個人模鬼樣來。
後來大家回來圍在一起看今年的春節聯歡晚會。杜子騰的情緒已經平復了,他坐在蘇夏旁邊,一手摟著蘇夏的肩膀,一手拉著她的手。蘇夏用力掙扯但沒脫手,只好由著杜子騰。
她下意識瞄了瞄沈然,正巧沈然也望了過來。蘇夏痴了幾秒才衝沈然笑了笑,然後不等沈然給回應,她便迅速別過臉。
今年的春晚她沒看多少,目光盯著螢幕,可始終無法集中精神,總會不自覺地神遊。
指標剛指向十二點,她手裡攥著來收發簡訊的手機驟響。蘇夏看了一下螢幕,竟然是一整晚沒發簡訊給她隨便祝福幾句的謝嘉楠。蘇夏甩開杜子騰搭在肩上的手,站了起來。她要往陽臺那邊走,杜子騰另一隻手卻不識時務地拉緊。
蘇夏扭頭瞪了杜子騰一眼,暗示他別耍小孩子脾氣。杜子騰仍是不放手,反而握得更緊,這下蘇夏連掙脫的空隙都沒了。
手機鈴聲還在漸響,越來越大的歌聲都快蓋住電視機裡發出來的聲音了。
蘇夏站在茶几和沙發之間,走也不是,坐也不是,進退兩難。
“子騰,讓蘇夏接電話吧。”還好沈然出面解圍。
杜子騰總算乖乖放手。
蘇夏一脫手,立即奔向陽臺,按下接聽鍵。“喂?”
“新年快樂。”謝嘉楠溫柔的嗓音在耳邊響起。蘇夏回了一句“同樂同樂”,再想到他嘴邊慣用的微笑,忍俊不住。
她這個突然的笑聲倒是把氣氛調得活潑了不少,謝嘉楠也因此放鬆地蘇夏閒聊上了十幾分鍾。直到蘇夏實在受不了好奇心的慫恿,開口問他:“對了,為什麼今晚的團圓飯你不來呢?”
謝嘉楠那邊即刻安靜了。
只能聽到他似有若無的呼吸聲,還有隱隱約約傳來的樓下小朋友的嬉戲聲。
蘇夏馬上意識到自己冷場了。
說起來謝家和其餘四家任何一家的交情都不深。謝爸爸老是板著那張臉,露出高深莫測的表情,永遠也猜不到他心裡在想什麼。謝媽媽則是標準的家庭主婦,並且聽說她身體不太好,好像是生孩子那會留下的病根,常年臥在床上。而謝嘉楠的妹妹謝沐,因為小學、初中不在同一所學校唸書,很少有交集,基本屬於見了面會打聲招呼寒暄幾句的那種。至於謝嘉楠,若不是工作原因,蘇夏早就把這個人拋得九霄雲外了。
換而言之,謝嘉楠這種淡漠不合群的性格,極有可能跟家庭環境有關。
蘇夏不大喜歡謝家家長,父親去世那一年,所有鄰居都參加了葬禮,唯獨謝家缺席。
鄰里之間最不能缺的就是互相關愛。如果說當年父親因操作不當導致公司破產,謝家以公司斥資研發新產品為由拒絕資助,算是情有可原的話。那麼八年後,公司高層機密資料洩密,合作方投資的鉅額不翼而飛,父親為還債勞累過度最後因急性心肌梗塞猝發而亡,——這一場葬禮,即便只是出於禮貌,不含感情地出席露個面,那也好啊。
結果蘇夏在杜子騰的陪伴下,強顏歡笑地送走最後一戶前來參與葬禮的人家後,在門口遇到了謝爸爸公司裡的一個陌生的小職員。派遣一個誰也不認識的小員工來噓寒問暖,而且這個小職員還出新大意弄錯時間遲到了。要不是杜子騰強行制止她,蘇夏指不準當場就發火了。
現在想起來,怨恨是淡了,但心裡還是有疙瘩,磨也磨不掉。
所以今晚,就算杜媽媽誠心發出了邀請,對方不願意來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那麼這也就不能怪謝嘉楠今晚不來吃團圓飯了。
蘇夏想到這裡,主動地替謝嘉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