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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已經過去,春江水暖,萬物復甦,草長鶯飛。
馬車噠噠的走著,車前的流蘇搖搖晃晃。冀王府如此大的陣仗,整個宛城的百姓都知道,這是冀王府的女眷去金陵了。
十多日前,金陵傳來訊息,冀王趙錦捉拿梁氏,護駕有功,帝甚悅,言諸位皇子,唯六皇子深的朕心。又因聖上龍體欠安,便下令由六皇子冀王殿下監國。
因此,整個大周都已經知道,這冀王殿下,怕是日後尊貴無比。
荊州多山,晏秋他們需要先乘馬車去湖州,再在湖州坐船,直達金陵。
儘管以前感受過這旅途的勞累,晏秋還是十分不習慣。此時樹木始發,整個z山坡還是嫩綠和灰色混雜,風景算不上好。而且,這多山路就不好走,馬車搖擺的厲害,在上面不過坐上一日,屁股便有些疼,更不提這還有幾日的功夫才能到湖州。
阿白由采薇和乳孃伺候著,晏秋和他一個馬車,寬大舒敞。她在馬車上也無事,便逗逗阿白,教他說話。
算起來,到這個月下旬,阿白便八個月了,已經能坐在軟榻上,哇哇的拍手亂叫。他精力旺盛的出奇好,也不認生,除了與趙錦長的像之外,性格方面一點也不像趙錦。那有時候的傻笑,倒是與晏秋頗為相似。
一路上有阿白在,晏秋倒不覺枯燥無味,再加上她在和採月學習打絡子,幾日功夫一晃而過,很快便到了湖州。
一行人到湖州的時候,天色已晚,於是夜裡便歇在湖州,稍事修整,恢復精神,待後日出發。以為早有人提前打點好一切,所以晏秋一到湖州,便被人迎接到租的院子裡去。
這次不同於前年從幽州回來時的光景,前年趙錦礙於梁氏,衣食住行皆在驛站,而現在他早已沒了顧及,所以晏秋進了城裡,自然是要住的舒適。
這一路走來,晏秋乏的很,一進屋子便讓人上了熱水洗浴,緩解疲勞。而阿白也一樣,縱然他平日裡精神再好,也抵不過旅途的乏困,下車的時候,還在乳孃懷裡睡著。
洗浴出來,天已經徹底暗下來,屋裡搖曳著昏黃的燭火,采薇估摸著時間,已經讓人上了飯菜。
晏秋頭髮溼漉漉的,隨意用帕子擦了幾下,便丟在一旁不管,開始用膳起來。
用完膳過後,晏秋與采薇幾人閒聊了幾句,說著說著便說到了湖州的燈會。
“奴婢去灶上的時候,聽鴛鴦姐姐說起這事來。聽說湖州燈會乃是這一帶的特色,主子要不要出去看看。”採歌笑著到。鴛鴦是這宅子本來的丫鬟,對湖州自然是熟悉的很。
“不去了,我乏的很,明日怕也是沒什麼精神。”晏秋擺擺手,拒絕了。
採歌聽到這話,倒是面色如常,只是退下不再提此事。
很快便到了第二日,果不其然,晏秋一覺醒來,渾身痠疼,胳膊都抬不起來,更別說夜裡的燈會了。
於是她這白日裡,便在小院裡休息。
結果到了酉時,她帶的幾個婢女雖然嘴上不說什麼,但眼裡盡是期盼之色。晏秋微微一笑,擺擺手索性讓幾人出去湊熱鬧,只留下乳孃和采薇照顧阿白,還有本來院子裡的粗使丫鬟。
等到天色暗下來的時候,外面傳來一陣陣鑼鼓聲,還有喧譁聲。聽到這聲音,她不在意的一笑。雖然她也愛湊熱鬧,但無奈身體不舒服,只得作罷。不過她也不遺憾,因為這燈會一聽便是未婚男女的節日,她就懶得去看了。殿下不在身邊,省的到時候被滿大街年輕男女的虐。
正胡思亂想間,外面忽然傳來尖叫聲,男女老少都有,吵雜的好像有大事發生。
“戴娘子,你出去看看,阿白我看著。”采薇剛出去沏茶去了,只有戴娘子和晏秋倆人在。
“是。”戴娘子應聲,推開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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