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原來全是賤人(第1/2 頁)
一家之長,在封建家庭內部有絕對的權威。
林威之前的印象中,林耀的可怕遠遠超過大師兄。
但現在不一樣了,林威沒有哆哆嗦嗦,猶豫片刻坐到老大對面。
林耀緩緩睜眼,兄弟倆立刻對視。
林耀突然笑了,“楊寰說,我家四威眼神淡然,無所畏懼。這種眼神他只見過兩次,萬曆先帝和詔獄裡的楊漣。”
林威腦海似乎轟隆一聲響起驚雷,自己忽略了更關鍵的一個人,林耀比自己與師父更親近,因為他是師父從小帶大的,那時林家爺爺還在世,老頭天天住在林家,入不入門與親近與否根本沒有關聯。
咕咚~
林威嚥了口唾沫,結結巴巴道,“大…大哥在說什麼!”
林耀沒有回答,而是拍拍椅子扶手緩緩道,“對上官沒有畏懼,對貴人沒有畏懼,一種是狂生,一種是死人。狂生暫且不提,這兩天一直用生死警告你的都是長輩和兄長,小弟不僅沒聽進去,反而讓小弟誤以為這個世界很平和。”
“大哥說錯了,對不應該畏懼的感到畏懼,不免有點可悲。對應該畏懼的毫不畏懼,則更為可怕。”
“哦?小弟說說,什麼是應該,什麼是不應該。”
“畏懼的不是上官,是權力。對貴人也不應該畏懼,而是應該畏懼權力來源。”
“哦?權力來源是什麼?”
“大哥以為是皇權,文官以為是士紳,小弟以為是百姓。”
“哼,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文人嘴上說著權力來自百姓,其實他們自己最不把百姓當回事。”
“大哥說法也不準確,天子與士大夫共治天下,文人自古認為士大夫是皇權與百姓的橋樑,所以他們認為自己就是權力來源,張口閉口天下百姓,但他們的天下,說計程車子這個群體。”
林耀笑著一揮手,表示這個辯論揭過,又對他道,“北面金城坊,有一個和老宅一樣的二進院子,父親留給你的,三週年祭過後你就可以搬進去,劉三什麼都會買,你和秀秀直接住就可以,家裡人看著你們拜堂,用不著擺酒席,你們從小在一起十二年了,熱鬧給誰看。”
林威一驚,這還是他們印象中的林耀嗎?轉瞬趕緊拱手,“謝…謝謝大哥!”
“謝我做什麼,是父親留給你的,不要對別人說,母親也不要。”
林威大概猜到為何不說的原因,也猜到不擺酒席的原因,兄弟倆沉默了一會,林耀又道,“小弟怎麼突然踩進錦衣衛深處的水坑?”
林威眨眨眼,不懂老大知道多少,林耀又嘆氣一聲,“兩個月前,小弟被埋文牘庫,你知道死了多少人嘛?你有沒有發現,文牘司平時很多人不見了?”
“沒…沒注意!”
“文牘司是南鎮撫經歷司下屬,卻是平級,李如梧為什麼讓你核算幾百人的俸祿,因為他怕了。”
林威,“……”
林耀繼續陰沉沉道,“文牘司房梁怎麼會垮塌,定是有人在處理舊文牘,他們不應該把小弟當做一般力士,隨隨便便就牽連送死。”
林威兩眼大瞪,好像聽到什麼恐怖之事。林耀現在的氣勢哪裡像個百戶,比田爾耕威勢還大,散發著攝人心魄的威嚴。
林耀不管驚恐的小弟,繼續說道,“小弟想做事,得先知道自己是什麼人,不能沒頭沒腦去做大案。
當時從文牘內挖出來,大夥同時鬆了一口氣。但大哥和關師知道,小弟變了,我們準備迎接一個紈絝。
結局出人意料,小弟雖然嘴碎,卻什麼都不做,甚至還很規矩,這下我們更苦惱了。
果然,小弟突然不想做力士,一腦袋稀奇古怪的想法。小小年紀,奈何橋走一圈,大家左防右防,小弟還是遠遠超出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