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媛媛俏皮地斜睨他一眼。“待會兒你問問裴安就知道了,問問他揚州人是怎麼說我的,嗯?”
裴逸凡還想再問個清楚,可是,他們已來到裴仲湖夫婦的前面,只好先放她一馬。
“對不起,孩兒略遲了些,讓爹孃久等了。”
“公公、婆婆上這不能怪我,都是逸凡相公,他最愛拖拖拉拉的了。”
瞧見兒子真的肯踏出寒月苑了,裴仲湖夫婦不禁開心得合不攏嘴,哪還管他慢了一分半刻,或一天兩月了,裴仲湖忙擺手示意他們坐下。
“好,好,來了就好,來了就好,先坐下再說,先坐下再說。”
裴逸凡相當拘束地就坐,媛媛則開開心心地伴著他,神色中隱藏不了以夫君為傲的神態,這點倒是令裴逸凡頗為安心,只因,無論她怎麼想都無所謂,只要她不以他為恥就行了。
接下來一段頗長的時間,大家各自喝酒、賞月、聊天吃月餅,還有人哼小曲兒逗樂。
或許是大家都覺得裴逸凡的樣子真的不可怕了,也或許是懾於媛媛恐怖的傳言,更或許是兩者皆有,總而言之,即使裴逸凡特別注意,可他就是沒發現到有任何異樣的眼光,或聽到任何嘲諷的言詞,他緊繃的神經也因此逐漸鬆懈下來,但仍是在周身籠上一層疏離的保護色。
直到一位看著裴逸凡長大的老家丁,端著一杯酒,顫巍巍地來到裴逸凡前面,眼裡噙著淚光。他最愛喝酒,以前裴逸凡從外地回來時,就常常帶些好酒回來和他一塊兒喝。
他顫抖地開口,“少爺,老奴好想你啊!少爺好久沒和老奴一塊兒喝兩杯了,老奴總想著,怎麼樣都沒有和少爺喝酒那麼愉快,所以,要喝當然就得和少爺喝,否則老奴寧願不再沾酒了。現在,好不容易老奴又有機會喝兩杯了,老奴可否敬少爺一杯?”
幾句話說得紅了好幾雙眼,裴逸凡的眸中亦見水光,他深吸了一口氣,端起酒來,顫著笑容說道:“不,川伯,應該是逸凡敬你才對。”說著,他仰首一乾而盡。
川伯狀似極歡喜地忙跟著飲盡酒,而後抬袖拭去淚水,“少爺,請再恕老奴冒昧……”老臉上盡是渴盼之色。“老奴可否期待少爺會再來找老奴喝兩杯?”
裴逸凡猛然閉上眼,臉頰微微抽搐著,好半晌後,他才睜開眼,激動已然消失,剩下來的就是感動與開懷。
“會的,川伯,有空我會再去找你喝兩杯的。”他忽地湊上前,壓低了聲音悄聲道:“爹藏了十年的花雕,我早就想偷出來喝喝看了!”
裴夫人和媛媛忍不住失笑,裴仲湖則是猛咳嗽,川伯忙憨著笑退了回去。
可就從這一刻開始,裴逸凡的態度逐漸有了更大的轉變,而因為他的軟化,下人們也覺得更輕鬆了。
好些人開始湊過來敬酒,還有人試著如以往般和裴逸凡開玩笑,以前裴逸凡可是最隨和幽默的主子呢!最後,甚至有人抱怨沒有鬧到裴逸凡的洞房,所以要罰他親媛媛一下才行。
裴逸凡赧然一笑,反而是媛媛大大方方地嘟高了嘴,還用雙手捧住夫君的腦袋,在眾人的爆笑聲中,裴逸凡在媛媛的唇上落下了一個深情的印記。
這一夜,是幾年來裴府最歡愉熱鬧的一夜,也是沉悶已久的裴府起始變化的開端。
幾件大訊息在翌日便傳遍了整座揚州城,也驚翻了所有的揚州人。
老天!原來那個大美人兒竟是裴逸凡的妻子?!
而辛若雪也明白了她為什麼找自個兒的喳兒。該死!這樑子可結大了!
她膽戰心驚地抓來孫鈺追問:“她真的那麼野蠻嗎?”
孫鈺嘆息道:“是。”
“你打不過她嗎?”
孫鈺攢眉苦思半晌,“伯仲之間吧!但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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