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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秦家很看重小輩們的圍棋造詣嗎,她怎麼從來也沒聽說啊,還是說……他算一個例外。
見顧懷露一臉詫異,秦朝辰默默收著眼前的黑白棋子,語氣淺淡:“小時候學過幾年圍棋,下的不好。指導棋不是被你看出來了?”
……那也已經很厲害了,拆邊、下拐全都是有模有樣的。
顧懷露聽他說到小時候,莫名在腦海中浮現小助理的那句“私生子”,心頭多了一些惻隱,但不管怎麼說,這男人教養得當,不管是不是大門大戶出來的正牌公子,她覺得也沒什麼差別。
“我看你是真的太久沒下,計算能力有點退步而已,紮實的圍棋底子還在。”
秦朝辰眉間有著很自然的笑意:“你下的也不錯,謝謝小顧總指教,你贏了。”
“是你讓我才贏的,不算。”
顧懷露將耳邊幾縷髮絲夾在耳後,抿了抿唇,愈發感到口乾舌燥,這就端起凍頂烏龍喝了一口,內心總算定下來一些。
秦朝辰並不在意這些細節,只是很平淡地說:“不管是誰贏了都沒關係,總之,改天帶你去看‘珍寶’。”
顧懷露感覺到對方語氣中的縱容,微微睜大了眼睛,再看到對方眼中溢著的笑意,好像內心築起的一座金字塔,有一個角開始塌陷了。
……
S市的光害有些嚴重,市中心基本看不到夜裡的璀璨繁星,只有車子駛出冗長的燈河,離開鬧市區一段距離,才能見到天邊零星的幾顆星子。
秦朝辰進了大屋,在秦家幹了不少年數的尤姨迎上來,給他換了拖鞋,又拿他的外套去掛上,小聲說:“瑜涵小姐也回來了,正在陪老爺子說話。”
秦朝辰脫下那雙泛著幽暗光澤的手工皮鞋,淡淡的眸子裡沒有一絲笑意,甚至連最後一絲溫度也消失在了尤姨的話中。
想來,他還沒有機會告訴顧懷露,與顧家其樂融融、兄弟姐妹都相親相愛的處境不同,秦家的幾個小輩自幼就學會勾心鬥角,在他回國之前,秦瑜涵在秦家的地位直線攀升,可自從他迴歸家族,輕而易舉就取代了她二十幾年來苦心經營的地位。
他並不蠢,自是知道秦瑜涵對他懷有強烈的敵意,更將他視作眼中釘。
可惜祖訓說了分賬不分家,她也只能暫且假裝相安無事。
秦家百年之前的老祖先,就是做珠寶生意發家的,家庭觀念很重,封…建禮教的殘餘也有不少,後來家大業大,才涉及了投資、物流、傳媒、電商等多個領域。
秦朝辰的祖父也有一段坎坷的經歷,當年他旅居國外,也是圈內一位知名的珠寶商和收藏家,到了建國初期,有建國元勳給他寫信,號召他一同參與“社會主義建設”,秦老爺子舉家返回新中國,一心一意護革命。
到了後來,秦老爺子也是嗅到風聲,在那個最艱難的時期,先將許多無價之寶轉移到國外,再帶著嬌妻幼兒去了香港,等到改革開放之後,重返故土,開創“朝陽”集團的新輝煌,一家人總算落葉歸根。
秦家的一座公館就坐落在市區以外的這塊私人地域,門前一大片草坪修葺的整整齊齊,一派威望繁榮,室內裝潢更是堂皇別緻。
“難得休息日,朝辰該不會剛從公司回來吧?”
說話的正是秦瑜涵,她手裡捧著一盅溫湯,微微側身坐在沙發上面,身旁是面帶微笑的秦老爺子。
她接過爺爺手中的杯子往茶几上面一擱,起身站立的時候,顯得身段窈窕,婀娜多姿,高鼻樑、深眼窩,漂亮立體的五官含著一絲霸道的凜冽,一身優雅淡色長裙,如初春的微風,吹面帶寒。
“今天是和朋友出去喝茶,公司的事等週一再去做了。”秦朝辰揉了揉眉心,接過她遞來的紅茶,輕聲說了句“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