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海域(第1/3 頁)
萍蘭。
湖心亭,青衣白衣落子廝殺。
謝晉安手執白子,落子後忽地笑了,他說:“想不到,你棋藝了得。”
沈平儀無趣地收了大半白子,道:“沒想到,謝知府的棋藝竟如此差勁。”
謝晉安說道:“好壞與否都是相較而言的,在你眼中,差勁,便是差勁吧。”
沈平儀冷哼一聲,倚靠在椅中,說道:“你若是隨便下的,還有什麼意思?”
謝晉安唇邊緩緩浮現出一個譏誚而又模糊不明的笑意,“即便是隨便下,在與沈兄的搏殺中,我可也確實有竭盡全力的時候啊。”
沈平儀微微眯眸,眸中閃爍著危險的意味,“下棋講求步步為營,一子不慎,滿盤皆輸。”
謝晉安唇邊的笑意不知何時緩緩散開了,棋盤上黑子的鋪張揚厲盡數落入眸中,他道:“好壞與否,需要一把尺子來衡量。”
沈平儀微哂,那些素來遮掩的不屑緩緩瀰漫出來,他說道:“有這個必要麼?”
謝晉安起身,睨著他,“如何沒有必要?沒有了標尺,會亂套的。”
沈平儀微微仰頭回視著謝晉安,堅不可摧,“全然依賴標尺,終究逃不掉亂套的宿命。”
謝晉安嘆息一聲,轉身看著遠處青山綿延,語氣較先前冷淡許多,也肅穆許多:“你是個固執的人。”
沈平儀從座位上站起身,揹著手,一步一步走到謝晉安身後,說道:“非是我要固執的。”
“如今新帝初立,天下正是百廢待興之際,你不是心懷抱負麼?為何不去同那些新人爭較一番?”謝晉安道。
“好一個百廢待興啊。”沈平儀遠觀青山下的綠水長流,“朝堂混亂,黨羽林立,地方成勢,百姓流離,遑論邊關動盪,外敵窺伺,這天下早已是千瘡百孔,不將捅穿這天下的那些尖刺一一拔除,不將那些不斷潰爛的瘡口悉數填補,談何百廢待興?”
“凡事都要一步一步來。”謝晉安道。
“你知道天高皇帝遠的道理麼,謝知府?那夜漣殊極力拉攏南宮家,積蓄自己在朝堂中的威勢,盲目遴選官員進朝,他早就自顧不暇,如何看得見這天下大勢?”沈平儀說道,“你當我不知,南宮家的二公子早就入朝為官了?”
謝晉安眸中閃過幾分冷意,“依你所見,這天下,該當如何?”
“你我打個賭吧。”沈平儀道,“賭夜漣殊配不配得上九五至尊的帝位。”
謝晉安側眸看了眼沈平儀,“你應該知道,公子心之所向,是夜漣殊,這一點,他與南宮家並無分別。”
“謝晉安,我一很好奇一個問題。”
“什麼?”
“先帝,到底是如何死的?”
“刺客。”
“那刺客的主人是誰?”
“此事我並不知曉。”
沈平儀眉頭微蹙,說道:“先帝看不上他,我亦如此。”
謝晉安微頓,試探道:“我也想知道,你當初為何答應南宮大公子取消起義?”
沈平儀側眸,眸光陰沉,他說道:“地方割據勢力我尚未完全掌握,新帝登基,起義軍勝算其實並不大。”
“那日南宮瑾言來找我,算是威脅吧。”沈平儀道,“有了他的助力,一切都勢如破竹,可倘若他成為阻礙,那便,前功盡棄了。”
九重天上界天門。
上界入口在一片天河的盡頭,於起始處看去,天河無際,而天門包繞在天河中的層層雲霧之中,似虛似實,如海市蜃樓,而華光漫照,盡頭處的天河裡浮光躍金,六界的諸多景象靜影沉璧,莊嚴而又宏大。
白羽瀾自踏入上界後便已恢復了真身姿容,比在人間的模樣更加華美,也更加肅穆,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