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四六(第1/2 頁)
花傾觴睜眼,左手握著粹意,右手牽著雲服媚,睜開眼,竟是一片漆黑。
花傾觴趕忙掐訣,粹意劍亮起紫光,周遭卻在一瞬間豁然開朗。
這不知瞬移到了什麼地方……
雲服媚見花傾觴這般神通,心中不免湧上些許傷懷來,原來武藝術法可以達到這種地步……
“咳咳。”
在突如其來的光亮中花傾觴率先適應過來,她睜開眼,看到幾個雜役簇擁著一個年紀不大的男子——身如松柏,白袖鶴紋,長髮半束,漠然至極。
“你們是誰?”那男人板著張臉,向前走了一步,周圍的雜役紛紛退到他身後。
花傾觴瞥了眼四周,便道:“自然是這裡的客人。”
“是嗎。”白羽瀾眸光落在案邊的茶杯上,他端起尚有餘溫的茶杯,淡淡掠了一眼便輕輕放下,啟唇輕聲說道,“可這茶,分明是我的。”
花傾觴猶豫了一下,白羽瀾垂眸將這稍縱即逝的猶豫盡收眼底。他面上無波無瀾,說道:“你們走吧。”
花傾觴什麼都沒問,拉著雲服媚大步走出了這間屋子。
雲服媚從白羽瀾身旁經過時,白羽瀾突然道:“且慢。”
花傾觴哪會管這個,她拉起雲服媚便要強衝出去,豈料那白羽瀾一手橫臂擋在二人面前,手執剛剛的茶杯,未見他怎樣做的,便只見頃刻間那茶杯寸寸碎裂,青綠的茶水卻漂浮在空中,驟然擴散,如刀鋒鋼戟一般將二人攔住。
粹意的心決已然在心中催動,花傾觴卻猶豫了。
那道白光——沒猜錯的話是玄淵境的銀宿,她們此時不知被傳送到了哪兒,那宋玉也不知道能耗多久,貿然動用粹意,保不齊會被抓住。
白羽瀾望著二人的背影,道:“你好生眼熟。”
雲服媚抬眸對上他的視線,只覺這人目光沉如古井,含著審視的意味。這人……她也覺得好像從哪裡見過,可是就是說不上來。
花傾觴掃了眼茶水幻化出的冷刃,盯著白羽瀾,問道:“什麼意思?”
白羽瀾沒有收起這些東西,他頓了頓,道:“如今鶴城危機四伏,暫且留在這兒裡吧。”
花傾觴眉頭蹙起,還是不想放她們走啊。
“這是哪兒?”花傾觴欲伸手去觸碰那些幻化的兵刃,那些兵刃卻先一步被化掉了,只留下一攤青水。
“鶴城萬福來。”白羽瀾應道。
花傾觴挑眉輕笑一聲,說道:“原來是這兒。”她徑自坐下,也不打算動了。
雲服媚見狀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她杵在原地,盡是悔恨。她又回到鶴城了,南宮大公子明明把她帶回了京城,她卻又跑來了——離開他跑來了。
雲服媚看著安然坐著的花傾觴,那如瀑的微卷長髮垂落在肩側,銀簪斜斜地彆著……美得像是精怪——她連這個人究竟是誰都不清楚。想來諷刺,雲服媚只覺自己愚昧,客死他鄉的場景不由得在腦海中浮現。
門被推開,那動靜大,令出神的雲服媚嚇了一跳,隨之而來的是田星悸的笑聲:“喲,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田星悸掃了眼破碎的杯盞,笑道:“花老闆扎眼得很,我怎麼沒看到呢。”
花傾觴巋然自若,她隱約察覺到幾分迫人的凌厲,眸光移至雲服媚的指尖,應道:“來都來了,何故說這些?”
田星悸拂袖輕笑:“噯,這怎麼能渾在一起說呢,早聽聞花老闆勢頭猛,沒想到竟會瞧得上我這小小的酒樓。”
“倒還真沒看上。”花傾觴指尖輕點桌面,笑得恣肆,“我那酒館跟萬福來是沒法比的。”
田星悸沉默了,他走到二人中間的椅子旁,將椅子拉出來做了,朝白羽瀾使了個眼色,白羽瀾帶著那群人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