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阿古辛（一）(第2/4 頁)

有錯的，當時在皇甫蟬給張都碩植入念力的誓約與制衡的念力針時就說過，十個雙月夜後念力針就會消失，那時他們可能已經陷入了三目藍魔人進攻的滅族境地。而在張都碩與聞鼎皇甫蟬三人離開神址之地，回到金古林的路上，皇甫蟬已經發現她所植入張都碩身體的念力針已經沒有了蹤跡。這說明他們已經在神址之地所停留的時間超過了十個雙月夜，念力的誓約與制衡已經解除，而戰爭已然真的發生了。

在仔細再去觀察，越過這些奇狼巨獸的殘骸後，還散落著許多三人看不出樣子的生物殘骸，有些可能就是這森林中的生物，然而這其中，終究還是夾雜著數十具張都碩與聞鼎、皇甫蟬都最不願看到的殘骸。那是數十具有著黃褐色或者青黃色毛髮，圓滾滾型身材的殘骸，那是壽祿族的戰士！

殘斷的身體上鱗片樣的鎧甲都已經殘破不堪，而那些殘缺的肢體上沒有生機的頭顱也殘破不堪，這一切讓皇甫蟬瞬間忍不住猛烈的蹲下嘔吐起來，儘管能吐出來的只有苦水。而張都碩此時也無法忍受的彎下腰手撐在一顆樹幹上，扭過頭去，乾嘔了起來，不願再多看一眼。這種場景，任誰都無法接受，更何況他們還與壽祿族一起生活過一些時間，甚至可以說是在這個世界唯一可以當做朋友的族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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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接受但事實已經發生，張都碩與皇甫蟬都緩歇了好久，依然無法平復內心的顫動，他們的心靈第一次經歷了血洗。聞鼎平靜的看著一切，然後靜靜的來到了兩人身邊，用緩和的聲音對兩人道：“戰爭是殘酷的，你們沒有見過戰爭，這種反應可以理解。不過現在唸力誓約已經無效，如果你們無法忍受，退出還來得及，這裡還是森林的邊緣地帶。但是，…，你們自己決定吧”。

聞鼎的聲音很平靜，雖然欲言又止，但這是他已經很久都沒有表露出來過的帶有關懷情緒的溫和語氣。

聽到聞鼎的話，張都碩停止了乾嘔，他腦海裡在不斷閃現在壽祿族的居住地他和他們相處的場景，這些記憶刺痛他的神經。那是一個和善的種族，現在卻被如此對待，他心中開始聚集憤怒。但是那些恐怖的殘骸場景，又刺動著一種先天的恐懼感。隱隱躁動恐懼與記憶帶來的憤怒，讓張都碩夾雜在一種憤怒與恐懼糾纏的難受境地。抬起頭，他看向聞鼎，聞鼎平靜的站在那裡，很鎮定，眼神中同樣充滿了鎮定，這讓張都碩心中多了許多安定，壓制了那躁動的恐懼。

他或許一定經歷過比這更可怕的戰爭場景吧，這或許也讓他想起了自己的第一次經歷吧，但是，誰能想到戰爭卻這麼殘酷，張都碩心裡矛盾的想著。那數十具壽祿族戰士慘烈的屍體讓他心驚不已，這比他第一次在伏羲基地聞鼎帶他看到那透明棺中無數戰士扭曲的屍體還要衝擊，因為太慘烈了。

張都碩閉起了眼睛，不過，忽然他似乎瞥見了什麼，他立刻再睜開眼睛看向聞鼎，就發現聞鼎頭上黑色參雜著金色的頭髮居然開始出現了許多白髮，彷彿一下老了好幾歲，當時憤怒中的他壓根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張都碩瞬間明白了聞鼎話語最後的欲言又止，他突然理解了聞鼎為何會選擇回來守護壽祿族，那絕不僅僅是因為最理智的決定，而是擁有歉疚的情感的。

張都碩開始明白，對於洞明，聞鼎並不是真的冷酷無情的拋棄，他一定也經歷了痛苦的抉擇，否則怎會一下白了頭？！張都碩心中有些釋然，他可以肯定，聞鼎依然是那個充滿情感的聞鼎，雖然他自己說自己在向著不斷極端理智化進化，但是現在的他依然是擁有感情的聞鼎。如果當時面對花湧，換作自己在聞鼎當時的位置，大概也會願意做出那樣看似很冷酷的決定吧？但那也是唯一可以讓自己的戰友們能最多活下去的決定，雖然會揹負內心無比沉重的譴責。

理解後的張都碩不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