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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此同時,某處幽靜的宅邸,孔時雨正在給羂索匯報著工作。
他邊匯報工作,邊偷偷開小差,戰戰兢兢地想著自己會不會被滅口,這時,他的上司忽然轉身走了。
孔時雨:???
孔時雨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但也不敢問,也不敢去找,只是乖乖地站在原地,像個小雞仔。
羂索忍著心頭猛然爆發出的洶湧感情,強迫自己快速離開了孔時雨面前。他跌跌撞撞地跑到衛生間,關上門後猛然趴到了洗手檯上。
羂索右手用力地抓著自己的胸口,希望能緩解一下那種強烈的痛苦和酸澀。
然而並沒有任何作用。
不僅如此,孤獨,孤獨的冰寒像緩緩盤旋上升的霧氣一樣,慢慢籠罩了他的全身。
砰,砰,砰
心跳突然變慢,他開始一陣又一陣地心悸,這讓他喘不過氣來,又用力地去抓自己喉嚨。
他渾身都被汗水打濕了,視野也因為粘在一起的睫毛而一片花。
他迷迷糊糊地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心中卻是一陣比一陣更加清晰的瞭然:
「戒斷反應。」
這千年來,他也曾見過藥物成癮的人是怎樣的,他們斷藥後又是怎樣的,所以才知道這個概念。
而這件事也徹底佐實了一個事實。
——他對賀沢誠上癮了。
2004年12月2日,虎杖倭助把賀沢誠送回了賀沢宅,因為醒來的賀沢誠堅持要回去,虎杖倭助拿他沒辦法,只好在照顧了他一會兒後又回去了。
他沒辦法留太久,他還要去接留在鄰居那裡的悠仁崽崽。
賀沢誠睜著酸澀的眼睛看向天花板,眼淚正不受控制地不停滑落他的面頰,他手裡抓著一隻手機,亮起的螢幕上顯示著:
[小泉純子]
[正在接通中……]
羂索把孔時雨支走了,現在是農曆的冬月十二日,夜空變得比以往要更加孤寂深邃,空曠的宅邸裡,只有羂索一個人坐在客廳的黑暗裡,聽著外面冷風呼嘯地經過屋頂,拍打著窗戶。
羂索睡不著。
他感受著自己腸胃一陣陣的痙攣,冷靜地思考著自己的大業,思考著自今年4月以來他處理了多少工作,推進了多少進度,殺了多少人……
他努力地無視著自己的異樣,告誡自己,名為羂索,就必然要擔負起接引眾生脫離六道沉淪之苦的使命。
而實現咒力的最最佳化便是他完成使命的手段。
他為此已經努力了有千年之久了,不間斷地做了無數的準備。
絕對不可以,因為一個非術師放棄了。
然後他接到了一個電話。
從來沒有人給羂索打過電話,因為生自平安京時代的他不喜歡用手機之類的科技物品,自然也不會有電話號碼這種東西。
賀沢誠是個例外。
羂索沉默地看著手機螢幕亮起又暗下來,暗下來又亮起,最終還是動作生澀地接起了電話。
「你什麼時候回來。」電話那頭,少年的聲音意外地平靜,就像他們沒有分手一樣。
「……」羂索抿了抿唇,「我不會再回來了」這句話在嘴邊轉了轉,說出口卻變成了,「要很久很久以後了。」
電話那頭少年聞言像是抽噎著小聲地笑了一下:「很久是多久?」
「你明白我的意思。」羂索淡淡地說完,胸腔一下子悶了下來,悶得他幾乎想要立刻大口喘氣。
「你知道我現在很難受嗎?」少年哽咽地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然而羂索的聲音聽起來卻異常冷酷:「我不知道。」
兩人靜默了片刻。
「你不是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