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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只是看著他的背影，就知道他在痛苦，窒息一般的痛苦。

又過了好一會兒，他從衣櫥下的抽屜裡找到自己的備用手機和備用電話卡，開機，把李文森的號碼輸進去，儲存為唯一聯絡人，隨即放進口袋，平靜地開啟臥室門。

凌晨的客廳里居然還零零散散地坐了五個人，沒有人說話，所有人都一言不發。餘翰坐在扶手椅，謝明斜靠著窗臺。還有一位是醫術連他都不得不承認的年輕醫生，正神色凝重地翻著醫療案例，唯一的聲音就從這裡傳來。

似乎誰也沒想到他會現在醒來。

所以所有人都在等待。

一個面容極其美麗、和他有七分相似的女人原本坐在沙發上抽菸，看見他，手上的煙一頓，差點掉在地上。

&ldo;你終於醒了……你終於醒了。&rdo;

女人站起來，動作之大幾乎撞倒茶几。

她穿過客廳，雙手竭力冷靜自持地抱住他，想親吻他的臉頰：

&ldo;你沉沒了太長時間，我們找到你時你已經因為失血過多失去了生命特徵，昏迷了整整兩天……我差點以為你醒不過來了。&rdo;

喬伊任她吻了一下，就伸手拂開她的擁抱。

隨後，他握住她的胳膊，把香菸從她指間取出來，按滅在茶几上，語氣平靜：

&ldo;這間別墅寫在我未婚妻名下，媽媽，是她的私人財產而不是我的，你不可以沒有主人允許就在這裡抽菸。&rdo;

&ldo;……&rdo;

他美麗的華裔母親站在那裡，望著他的側臉‐‐這張臉沒問題，她的孩子從一出生就是這幅全世界欠了他一張出生證的死表情，他對書本的興趣大於對母親的興趣，生來不會撒嬌、不會親吻、不會擁抱。

可這個反應，太正常了。

正常到……好像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ldo;喬，你還好嗎？&rdo;

她轉過身：

&ldo;抱歉，我只來得及救你，我們很想找到你的女朋友，但當時整個rn都成了廢墟，無論怎麼用儀器探測都沒有發現她任何的生命跡……&rdo;

&ldo;不是女朋友。&rdo;

喬伊頭也不回地打斷她：

&ldo;不是女朋友，是未婚妻，媽媽。&rdo;

&ldo;……我的錯。&rdo;

她看著他冷漠的神情，走到他面前，捧住他的臉：

&ldo;喬，你不能迴避這個問題，你的未婚妻，她……&rdo;

&ldo;我知道你們沒有找到她。&rdo;

喬伊再一次打斷她，走到吧檯邊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再轉過身時，他目光像極地深水裡的冰片似的，慢慢掃過房間裡唯二的警察：

&ldo;因為如果我的未婚妻被你們找到了，警務處的人恐怕就沒時間坐在我這裡喝茶了，他們會守在她的床位邊，等著她、盼著她。一旦我的未婚妻醒來，他連口水都不會有時間喝，就要面對你們連珠炮似的審問‐‐哦，也不能叫審問。&rdo;

他輕聲說：

&ldo;她畢竟捨身救了這麼多人，你們的手段總要溫和一點，對不對？但也擺脫不了一個目的，那就是追問出rn地下那絕對不能外傳的、象徵著人類飛躍的巨大秘密‐‐你們此刻坐在我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