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頁(第1/3 頁)

真是夠了。

還沒等李文森下定決心開啟門，門已經從裡面開啟了。

&ldo;嗨，文森特。&rdo;

物理組組長安德森-楊，原名叫斯坦，以色列人，去英國留學時，他改了自己的名字，來到中國後，他改掉了自己的姓氏，他從二十二歲時就一直呆在中國，參與粒子對撞的研究，如今已經快六十歲了。

……仍舊沒有自己的辦公室。

這真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此刻這位半老人正手裡捧著一杯牛奶，熱情地與李文森打招呼，中文流利得不像一個外國人，聲音與他們家的管家系統伽俐雷如出一轍：

&ldo;多年不見，你終於從你的墳墓裡爬出來了嗎。&rdo;

李文森：&ldo;……對不起，我們上星期剛剛見過面。&rdo;

&ldo;……或許我沒看見你。&rdo;

安德森毫無愧色地拍拍李文森的肩膀：

&ldo;年輕人這麼低調又內斂，真是不多見。&rdo;

&ldo;你記錯了。&rdo;

李文森毫不留情地說：

&ldo;我們上次見面的時候是在上週的研討交流會上，關於意識的起源問題進行了一場小小的、溫和的辯論，結果是你堅持認為意識是一種西班牙甜品，和科學沒有關係，對我提出的所有證據視而不見，並試圖衝到臺上來打我一巴掌……&rdo;

李文森走到他身邊，反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ldo;承認吧，安德森，你老了，如果記憶力有點不清楚，這可能只是阿茲海默綜合症的前兆，並不是你人品不好的報應。&rdo;

安德森：&ldo;……時間都沒讓你長進一點嗎，一週沒見，你還是一樣的不討人喜歡。&rdo;

阿茲海默綜合症，就是老年痴呆症。

&ldo;會做人的人不會做實驗，會做實驗的都不是人，這簡直是自然規律。&rdo;

李文森笑眯眯地說：

&ldo;我只要會做實驗就好了，討不討人喜歡……我還真不在意。&rdo;

&ldo;態度是會反彈的，你給予了多少，就會得到多少，年輕人，人緣與知識一樣重要。&rdo;

安德森拂開她放在他肩膀上的手，從鼻子裡哼了一聲：

&ldo;當然你現在不會明白，大部分自以為頭腦聰明的人都不會明白……等你真正到進退維谷，卻孤立無援的時候，再來找我哭吧，我會友情讓我的研究生借一個肩膀給你用的。&rdo;

……

辦公室裡仍是一片吵吵嚷嚷，沈城絕對是故意的……故意把觀念最不一樣的人，放到一個辦公室裡，讓他們自相殘殺，如此才有新觀唸的誕生。

地上一片狼藉，只有和她共一張辦公桌的喬伊的桌上是乾淨的‐‐因為他根本沒有用過，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他只有年末的時候露個臉，在研究所裡是極其超脫的存在。

有什麼辦法呢？

在科學的世界，才華決定一切。

辦公室裡的人剛吃過早餐，沒有人把早餐扔進垃圾桶，李文森注意到她隔壁的那個年輕的數學組組長曹雲山把他吃了一半的麵包扣在了筆筒上，嘴裡叼著半根香腸，正拿著筆飛快地演算著什麼。

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