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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她這麼問,孟婕顯然很意外,頓了頓才說:「認識。不過很多年沒見過了。聽說他最近遇到了大麻煩?」
「已經解決了,只是損失了些錢,人沒事。」江以蘿猶豫了片刻,「那個,雖然這麼問很奇怪,但是……但是,我不知道該怎麼說,如果猜錯了您別生氣……您……您不會是我傳說中的親生媽媽吧?」
孟婕和孟孜互看了一眼,語氣裡有按捺不住的激動:「我是!你是怎麼猜到的?你會不會怪媽媽?」
說完最後一句,兩顆淚珠毫無徵兆地從孟婕的眼中滾出。她極快地擦去了淚水,面露尷尬地扯出了一個笑。
江以蘿被孟婕的眼淚嚇了一跳,假裝沒看到,笑道:「不會……」
猜想歸猜想,可真的被證實了之後,江以蘿的大腦難免一時轉不過彎兒。
回過神兒的時候,她已經坐到了孟婕的車裡,地陪先行離開了。
手機裡有條來自黎錚的未讀微信,江以蘿劃開手機看了一眼,回復道——【遇到了一件無法描述的事兒,晚點打電話和你說。】
或許是過去的人生太幸福,或許是親媽的拋棄並沒讓她變得悽慘,雖然好奇,雖然震撼,但江以蘿其實並不太在意生母是誰,也絲毫不準備埋怨什麼。
孟婕拋下了自己,自己也同樣對她萌生不出母女之情。
或者說,她對生母是誰的在意還比不上對黎錚知道孟孜是自己的親小姨後會有什麼反應來得多。
她禮貌地打斷了孟婕不斷強調著的二十年來對自己的思念,問孟孜:「孟阿姨,您和我的關係黎錚知道嗎?」
「知道。他不久前才警告過我別越界……這次真的是偶遇,也是天意。」
孟婕接著說:「糖糖,媽媽不求你能理解我,只是想把當年的事實說給你聽。」
江以蘿從不知道自己還叫過「糖糖」,雖然彆扭極了,卻不好意思請她改口叫自己「江以蘿」。
「我曾經很愛你爸爸,為了他不惜和父母鬧翻,也不介意他當時一無所有。可我婚後過得是什麼日子?他只想著賺錢,只想著事業,為了談成一筆所謂的大生意,連我生你都沒趕回來,等我出了院才回家……我生你的時候難產,手術同意書還是孟孜簽的字。」
「他回家後跪著求我別離婚,說以後一定會對我們母女好,可除了越來越多的錢,他根本不管家裡的事,連一片尿布都沒給你換過。我畢業後剛進大學教書、腳跟都沒站穩就意外有了你,產假結束後立刻就要回去上班。」
「你奶奶是什麼人?除了跟你爸要錢,根本不肯幫我帶你。因為你不睡覺哭鬧、因為要給你換紙尿褲、餵奶,我成夜成夜不能睡,白天又要帶學生又要搞科研,還擔心保姆獨自帶你不盡心一整天坐立不安。以這樣的狀態工作,自然會被領導責難被同事瞧不起。回去跟你爸爸哭,他只會叫我辭職。」
「你八個月的時候,因為保姆不用心,你從床上摔下來,摔到鼻子流了一臉血,我接到電話趕到家的時候看到滿臉是血的你差點瘋掉,我已經很自責了,你爸爸還罵我看不好你。第二天我就辭掉了保姆辭掉了工作,在家帶你。」
「因為和你爸爸結婚,我從知識女性變成家庭婦女,生活只剩下做家務和帶你。我得了產後抑鬱症卻不知道,累極了、和你爸爸吵架、被他說不可理喻的時候,幾次想抱著你從陽臺跳下去……如果不是重遇大學時苦追我的男人,我不知道後來會發生什麼。」
「你出!軌!了?」江以蘿不難想像大男子主義特別嚴重的爸爸知道妻子出軌後的反應,因為恨妻子給自己戴綠帽子,所以不願意告訴她親生媽媽的事兒?
「你兩歲的時候,我想和你繼父一起出國念書,你爸爸卻不肯放我走,除非我放棄你,他還逼我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