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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圓圓以及那群叫不上名字的小學同學倒是離開了,卻留下了滿室狼藉。
沒了季泊均的救濟金,全身上下連一百塊都湊不夠的江以蘿捨不得再叫保潔,唯有戴上塑膠手套自己清理垃圾。
打掃了三個多鐘頭,把換下來的枕巾被套統統丟進洗衣機,江以蘿才抽出空揉著後背開啟微信大罵周圓圓不靠譜。
聽完她上午的悲慘遭遇,周圓圓立刻打了通電話過來反罵了她一刻鐘,中心大意是裡子都沒了,還要什麼面子,沒有季泊均的援助,靠什麼撐過畢業前的這幾個月。
放下電話,江以蘿淪為朝不保夕的窮人後第一次考慮生存問題。
誤會季泊均對自己深懷愧疚、念念不忘的時候,她心安理得地大刷他的卡,專注於悲春傷秋和等他求自己原諒,完全沒為日後的生活擔憂。
而如今想想,季家對她其實已經仁至義盡——損失了那麼一大筆錢卻沒和其他人一起起訴爸爸,再三幫她擋下追不到債、要抓住她洩憤的債主,還寄錢給她,她應該感恩戴德才對。
季泊均從未承諾過愛她,談不上有負於她,所以即使明明白白地聽到他說對
自己毫無男女之情,她也並沒有想像中難過。
只是有那麼一點點失落,這打擊甚至比不上得知李薇兒對自己的真實看法深重。
江以蘿數了數僅有的五十元現金,直後悔早晨不該拒絕未宛,去婚禮上拉「不得不愛」總好過餓死在這間小公寓中。
她找不到未宛的聯絡方式,苦思冥想之後,決定回一趟江家舊宅。
江家的別墅被查封前一直高居本城最奢侈私宅榜首。江家雖然有錢,但財力更加雄厚的大有人在,十幾年前江東咬牙花費重金把這塊臨近cbd、寬闊到足夠建豪華小區的地王整個用來建私宅,就是為了向外界證明自己的實力。
越沒底氣就越在乎面子,一回憶起前些年自己和父親在社交圈裡的種種浮誇作風,江以蘿便羞愧無比。
半年前離開這裡的時候,爸爸只說出去躲一躲風頭,她全然沒有料到後來的事兒,一時興起隨便收拾了幾件衣服搭船去日本看楓葉,直到帳、戶被凍結才察覺不妙。待從日本回來,家已經被查封了,連條底褲都沒能拿出來。
爸爸的律師說被法院查封的只是別墅和古董字畫,私人物品仍舊歸她所有,需要拿回隨時可以申請。
即將斷糧、急於拿回珠寶和包包換錢的江以蘿等不及申請,趁天黑撥開花叢,從後門右邊的寬柵欄鑽進了院子。
這院落極大,從後門進,需要穿過一片樹林和一彎湖才能到主樓。
隔了半年重回舊宅,江以蘿倒沒多大感概,腦子裡只冒出了一句話——陋室空堂,當年笏滿床;衰草枯楊,曾為歌舞場。
江家沒破產的時候,這裡幾乎夜夜笙歌,眼下總算是安靜了下來。
出乎她的意料,門上並無封條,鎖的密碼倒是換了。她繞到西側,找到唯一一處可以開啟的防盜網,從窗子跳進了屋內。
從小在這棟樓裡長大,不開燈江以蘿也能輕鬆走到自己的房間。她怕被人發現,不敢直接開燈,先走到窗邊,拉上厚重的窗簾後,還沒摸到壁燈的開關,就聽到了房門外的聲響。
回過頭和立在黑暗中的白衣人影對視了五秒,愣在原地的江以蘿才回過神,結結巴巴地問:「你你,你是,是不是人?」
對方沒開口,卻一步步走近,江以蘿被他逼到退無可退,盯著近在咫尺的這張輪廓漂亮得不像話的臉,怕到站不穩,腳一軟跌進了窗簾裡,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大聲喊「救命」。
才叫了兩聲,臥室的頂燈就被開啟了,一個胖胖的中年男人氣喘噓噓地問:「黎先生,出什麼事兒了?」
江以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