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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中棠冷冷的看著他，緩緩道：&ldo;你染下滿手血腥，不過是為了要我說出寶藏的去處，是麼？&rdo;

沈杏白大笑道：&ldo;不錯，你倒聰明得很！&rdo;

鐵中棠道：&ldo;那麼我勸你趕快死了心吧！&rdo;

沈杏白道：&ldo;莫非你敢說你也不知道寶藏的下落麼？&rdo;

鐵中棠道：&ldo;我自然知道，卻永遠不會告訴你！&rdo;

沈杏白俊秀的面容上，泛起一絲歹毒的獰笑，緩緩道：&ldo;你不怕死，淡淡四個字中，卻包含著無比兇惡之意。

鐵中棠道：&ldo;你不敢殺死我的！&rdo;

沈杏白厲聲狂笑道：&ldo;你說得倒有把握，我為何不敢殺你？&rdo;

鐵中棠道：&ldo;我活在世上，你心裡總還有可令我說出寶藏下落的希望，你若殺了我，便永遠不會知道寶藏在何處了。&rdo;

沈杏白笑容立斂，鐵中棠那份出奇的冷靜，已斷然懾服了他，使得他一時之間竟說不出話來。

鐵中棠道：&ldo;你自然可用各種酷刑逼我說出寶藏的下落，但你卻休想自我口中逼出半個字來，只要我能活在世上，終有一日我必要逃脫你的手掌，到那時我必以十倍的酷刑來報復你，你若不信，不妨試試！&rdo;

他語聲仍是從容平靜，便這平靜的語聲，卻使他言語更為可信而可怖。

沈杏白縱聲狂笑，道：&ldo;你這話便能駭得倒我麼？我自然要試試的，也要看看你如何能逃出我的手掌！&rdo;

鐵中棠道：&ldo;你若不怕，為何要以狂笑來掩飾心中的害怕？&rdo;

沈杏白反手一掌摑在鐵中棠面上，順手又是一掌，獰笑道：&ldo;我打了你，你能怎麼樣？&rdo;

鐵中棠動也不動，道：&ldo;你打得越重，便表示你心裡越害怕。&rdo;

沈杏白飛起一足，將鐵中棠踢得橫飛三尺，蹲下身來一把擰住鐵中棠臂膀，道：&ldo;鐵中棠，我告訴你，無論如何，我也要逼你說出寶藏的下落，任何事，都攔阻不了我，今日日落前你若還不說，我便砍下你這條臂膀，我倒要看看是你強還是我強！&rdo;

鐵中棠冷冷一笑，闔起眼來，不再言語。

沈杏白霍然站了起來，將鐵中棠背在背上，乘著淒迷的晨霧，竄出了荒涼的祠堂，向北而行。

走了段路途，聽得水聲奔騰，已是橫斷豫省的黃河南岸。

河邊迷霧更重，長長的蘆葦，在霧中搖曳，沙沙作響。

沈杏白似乎要尋船乘渡，佇立河岸邊，大聲呼喚，清亮的呼聲，似乎也沖不開沉重的迷霧。

過了很久，才聽到&ldo;吱乃&rdo;一聲，霧中盪來一葉扁舟。

沈杏白喚道：&ldo;船家可願渡我到孟城渡頭？&rdo;

舟頭的漁翁蓑衣笠帽，揮手道：&ldo;來了！&rdo;

語聲之中，渡船已至，沈杏白輕輕躍上船尾，將鐵中棠放了下來，道：&ldo;我朋友有急病在身，船家劃快些好麼？&rdo;

那船家忽然笑道：&ldo;快，快得很。&rdo;

笑聲清脆，語聲嬌嫩，竟彷彿是女子口音。

沈杏白心中一動，變色道：&ldo;你是個女人？&rdo;

船家笑道：&ldo;怎麼，女子就不能擺渡麼？&rdo;回過頭去，長篙輕輕一點，扁舟便已到了河心。

黃河水勢湍急，絕不適行駛這種輕舟。

沈杏白立在舟上，波浪翻湧，水聲奔騰，他彷彿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