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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②
②這是華茲華斯的詩句,見《Ode on Intimation of immortality from Recollections of Early Childhood》一詩。
在苔絲和苔絲這樣的人看來,下世為人本身就是卑鄙的個人慾望遭受的痛苦,從結果來看,也好像無法讓它合乎道理,至多隻能減輕一些痛苦。
在蒼茫的夜色裡,苔絲看見她的母親和瘦長的麗莎·露以及亞伯拉罕從潮溼的路上走了回來。不久德北菲爾德太太穿著木鞋走到了門口,苔絲開啟門。
“我看見窗戶外面有馬的蹄印吶!”瓊說。“有人來過嗎?”
“沒有人來過!”苔絲說。
坐在火邊的孩子們表情嚴肅地看著她,其中有一個低聲說——
“怎麼啦,苔絲,騎馬的是一個紳士啊!”
“那個紳士是誰?”母親問。“是你的丈夫嗎?”
“不是的。我的丈夫永遠永遠也不會來了,”她用絕望的語氣回答說。
“那麼他是誰呀?”
“啊!你不必問我了。你以前見過他,我從前也見過他。”
“啊!他說什麼啦?”瓊好奇地問。
“等到我們明天在金斯伯爾住下來了,我再一個字一個字地告訴你。”
她已經說過,那個人不是她的丈夫。可是在她的意識裡,從肉體的意義上說,她在心裡越來越感到只有那個人才是她的丈夫。
第五十二章
第二天凌晨兩三點鐘的時候,天仍然一片漆黑,住在大道旁邊的人就聽到了馬車的轆轆聲,從睡夢中給吵醒了,馬車的轆轆聲時斷時續,一直持續到天亮——每年這個月的第一個禮拜是一個特殊的禮拜,每年在這個時候都要聽到馬車的吵鬧聲,就好像在這個月的第三個禮拜一定會聽到杜鵑的叫聲一樣。這些聲音都是大搬家的前奏,是那些為遷走的家庭搬運物品的空馬車和搬家隊走過去的聲音;因為被僱用的人通常都是由僱主派車把他們接到目的地。由於搬家的事要在一天內搬完,所以半夜剛過馬車的轆轆聲就響了起來,為的是要在六點鐘把馬車趕到搬家人的門口,一到那兒,他們就立即動手把要搬走的東西裝上車。
但是苔絲和她母親的家卻沒有熱心的農場主為她們派來馬車和搬家的人。她們都是婦道人家,不是正式的莊稼漢,也沒有特別需要她們的地方,因此不能免費運送任何東西,不得不自己花錢僱馬車。
苔絲向窗外看去,只見那天早晨天色陰沉沉的,颳著風,但是沒有下雨,僱的馬車也來了,她這才放下心來。聖母節這天下雨是搬家的人永遠也忘不了的鬼天氣;天一下雨,傢俱淋溼了,被褥淋溼了,衣服也淋溼了,最後弄得許多人生病。苔絲的母親、麗莎·露和亞伯拉罕已經醒了,不過更小的幾個孩子仍然睡著,沒有人去叫醒他們。醒來的四個人在暗淡的燈光下吃了早飯,就動手往車上裝東西。
裝馬車的時候有一兩個友善的鄰居過來幫忙,氣氛還有幾分高興。幾件大的傢俱放好以後,又用床和被褥在車上弄了一個圓形的窩兒,預備在路上讓瓊·德北菲爾德和幾個小孩子坐。
東西裝上車以後,她們又等了許久,拉車的馬才備好了牽過來,因為馬車到了以後,馬就從車上卸下來了;一直耽誤到兩點鐘,人馬才一起上路;做飯的鍋吊在車軸上,德北菲爾德太太和孩子們坐在馬車頂上,把鍾放在腿上抱著,防止馬車在猛烈顛簸時把機件震壞了;馬車猛地晃一下,鍾就敲一下,或敲一下半。苔絲和妹妹跟在馬車旁邊走著,一直走出了村子才上車。
她們在早上和頭天晚上曾經到幾戶鄰居家裡告別,這時候他們也前來為她們送行,祝她們走好運,不過在他們秘密的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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