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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父出了航站樓之後面容嚴肅，嘴唇抿起，幾乎成了青紫色，陪在身後的兩位不敢作聲，三人沉默地走出機場。汪賀西看到他們第一時間迎了上去，接過他老爸的手提箱，順便跟後頭人打招呼：&ldo;王叔叔好，朱老師好。&rdo;

王潘笑笑：&ldo;辛苦小汪了，特地過來接我們。&rdo;

&ldo;應該的。爸，上車吧。&rdo;

&ldo;嗯。弟弟這兩天乖嗎?&rdo;

&ldo;乖的。&rdo;

一時間無人再言語。

汪父週五去香港參加南部地區大學校長論壇，原本是樁好事，誰料好巧不巧，這麼個全國直播的會議，朱政民竟然開會時候玩手機看女主播，還被發到網上去，搞得全網一片嘲，汪校長這番臉色自然可以理解。朱政民畏縮地坐在後排看著窗外。

轎車駛向市區，道路逐漸繁忙，有腳踏車行人搶穿黃燈，汪賀西猛踩剎車，車內所有人跟著慣性往前沖了沖。聽到後排朱政民&ldo;哎喲&rdo;喊了一聲，汪父的一腔怒火似乎再也忍不住，終於在此刻爆發了出來：&ldo;你他媽坐我兒子的車有什麼不滿意?!&rdo;

&ldo;沒有沒有，我……&rdo;

&ldo;朱政民你那篇狗屁論文什麼時候出來?你們組科研課題拿得出手嗎?有競爭力嗎?他媽的一個個要評職稱評職稱，一問學生每年的就業率全部糊弄我!反正老校長是傻|逼，我在你們眼裡也差不多，是吧?&rdo;

朱政民慘白著臉，一句話不敢講。

&ldo;明年校慶參議院一堆人要過來，多少雙眼睛盯著我們?校慶之後又要迎評，那麼多問題解決了沒有?光是校門口那些個違章夜市，現在還在那裡，夜夜烏煙瘴氣，你們能評到個鬼職稱!當教育部是我開的?!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心裡打的什麼算盤。&rdo;

&ldo;校長，我對你的衷心天地可鑑。&rdo;

&ldo;得了得了，都什麼年代了你少他媽給我來這套。&rdo;

王潘不響。等汪父罵得差不多了，他趁機火上澆油一把，講：&ldo;不僅是教職工，最近學生對學校行政也有不滿。&rdo;說罷將手機遞給汪父，&ldo;這是學校論壇的話題，好幾天都在討論那個女同學自殺的事情，說要徹查。&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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