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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他仍然不接。她就只得把橘瓣遞到他嘴邊。
塞他嘴裡,他張口接時,她感覺這樣不太好。正這樣覺著,突然,他把她的手一抓,她身體失去平衡,跌到他身上。她的臉埋在他的身上。手裡的橘子掉了。不,掉了一部分,翻著橘子皮掉在地上,好像脫了一半的褲子。另一部分抓在她手裡,已經被她抓爛了。
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手中橘汁滴淌,不可收拾。
她猛然明白過來了。她要起來。可是她的腰被他捆著。
她終於掙脫了。她立刻裝做去撿地上的橘子。她什麼也沒有吱聲。
世界好像翻了個底朝天。他怎麼會這樣呢?
帶刀的男人3(1)
其實這就是真實的他。他並沒有醉。或者說,身體醉了,腦袋是清醒著。所以他才不住招待所。招待所裡有監視的眼睛。
只是行動有時候需要緩衝。
她不肯,是他預料到的。他欣喜,但也感覺到微微的麻煩。如果順從了就不需要再折騰了。他所遇到的幾乎都是不抗拒的。就是那次在福州,那個女作者,也只是微弱地反抗了一下。她臊紅著臉,衝他頑皮地做了個鬼臉,然後吃吃地笑了,隨他了。破開女人的感覺真好,像開啟了一扇全新的門,從此進入了更深層的領域,幽暗的領域。這個女人跟幾分鐘前的女人,怎麼如此的不同?她們是同一個女人嗎?
她們中有的還會說一句:不要這麼嘛!他就知道她們肯了。甚至她們就在等著他呢。那一次在上海,那個女的在他還沒決定下一步時,已經把手臂抄過他的胳肢窩,翹著反折過來,搭在他的肩胛上。在蘇州那次,那個女人居然準備了安全套。現在想來真有點倒胃。
這個女人會逃脫,讓他興奮。她蹲在地上,他看到她狼狽的背。她像個女傭。他站起來,又從後面抱住了她。
這下明確了,他在做什麼。之前她還僥倖以為,也許人家只是醉了,人家並沒有那個意思。她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她不是那樣的女人。她只是想寫詩,想得到承認,想出名。她需要他。她怕得罪他。她沒有動。動了就說明你在抗拒。如果說前面的掙扎還因為本能反應,現在就是你有意的了。她靈機一動,順勢把他馱到前面的沙發上,好像他是來要她馱似的。這是一種聰明的化解。
她曾在一本雜誌上看到一篇小說,一個女生有求於一個男教師,到他宿舍,男教師問她:我能吻你嗎?女生答:好啊,我們去操場上,一邊接吻,一邊做廣播體操。多聰明的女孩!
她竭力顯示出自己是在幫他做事的樣子,認真地。好像她是他的母親,他是不懂事的小孩,她在給他打理。她湊得他非常近。他聞到了她頭髮的香味了,他想起了自己的初戀。
她反過身把他擱在沙發上時,又被他一拽,她仰天倒在他身上。被他摟在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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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掙脫出來。可是她的手被他牽住了。她回過身,還是被牽住。死死的。她掙不脫。
現在她必須跟他面面相對。她的頭髮亂了。她用另一隻手捋著。他怎麼會這樣呢?也許只是因為他醉了,他其實並不是這樣的人。她仍然蹊蹺地想。酒後失態。但是,又有一句話怎麼說的?酒後吐真言。那麼他又是醒著的了。
他望著她。她被他望著。這種情形簡直殘酷:看你這臉該怎麼辦?你甚至連像剛才那樣把臉埋在他眼睛看不到的地方,都不可能了。她只得笑了。笑得很單純,好像他是在跟她開玩笑似的。她說我要去添點茶。
他搖頭。我不要茶,只要你。
她又笑了,好像聽不懂他的話似的,笑得很弱智。或者他只是在開玩笑?這種玩笑也是經常會有的,比如在酒桌上,在對方講黃段子時。那時候無所適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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