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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明榛看著阮苓苓,眸底墨色沉浮,臉色黑透。
那日幫阮苓苓的人,他已查到,是隔壁的小郡王,只一面而已,還是湊巧,別人並不是有心幫忙,這笨女人就惦記上了?想嫁給他?嫁給他就是嫁的好?
膚淺!
視線不期然滑過阮苓苓頸側,少女白皙如玉面板上的長長紅痕,觸目驚心。
&ldo;跟人打架,可真是出息!&rdo;
阮苓苓捏著手指,十分忐忑:&ldo;大表哥……&rdo;
小姑娘抬著眼睛看人,杏眼朦朧要哭不哭,軟綿綿慫噠噠……
她以後也會這樣看別的男人麼?
那個小郡王?
裴明榛心煩意亂,一句話沒說,轉身就走。
阮苓苓提著裙角在後面追:&ldo;表哥‐‐&rdo;
裴明榛聽到了,可他沒有回頭,腳步更快。
向英也不知道心疼表姑娘,還是心疼主子,弱弱提醒:&ldo;少爺,表小姐追來了……&rdo;
裴明榛唇角抿成一條直線,聲音冷肅無情,似含著霜雪:&ldo;以後她的任何事,都不許再和我報!&rdo;
阮苓苓追不上裴明榛的腳步,慢慢的,也不再追,眸底湧起薄薄霧氣。
……
家裡兩個小姐打架是大事,名門淑女可以有矛盾,可以鬥嘴,怎麼可以動手?必然是要罰的,別說方氏,老太太都不會容情。因二人打的不兇,頭臉都沒有受傷,只表小姐脖子上的指甲印嚇人,罰的也並不重,分別關小佛堂和祠堂罰跪,禁閉五日,並抄經書五十篇。
已是冬月,天氣寒冷,眼看著第一場雪就要下來了,佛堂幽冷偏僻,頂多給個小炭盆,飯菜送過來也不會太熱,五天也夠受的,下來少說得小病一場。
沒有人敢有意見,這懲罰一點也不為過。
阮苓苓就這麼進了小佛堂。
小佛堂並不小,因為東西不多,反倒覺得空曠,案上請的是觀音菩薩,供了瓜果點心,三柱清香裊裊淡淡,能讓人立刻安靜下來。
阮苓苓跪在軟墊前,恭敬叩頭。
她來自現代,並不迷信,可有些事就是解釋不清,比如她的穿越,科學發展到以後可能會有解釋,她不信,卻不能不敬。
因是受罰,門外有管事媽媽隨時查驗,阮苓苓沒有偷懶,在應該跪的時辰跪,應該寫字抄經的時候抄經,其它時候,她讓南蓮悄悄拿了小包袱給她,繼續做毛筆。
管事媽媽最識眼色,懂上面主子的意思,只要人在乖乖受罰,旁的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表小姐願意折騰就折騰唄,不鬧事就行。
越到夜裡,外面越冷。
嗚鳴北風推著樹枝,把窗欞打得啪啪作響,白色霜花凝結,默默守護著人跡罕至的夜色,佛堂裡小小炭盆在茫茫夜色裡如同一豆燭光,委實起不到什麼作用。
阮苓苓時不時就要放下手裡材料,雙手捂到唇邊呵口氣。
燭光清瘦,呵出的白霧很快消散,那淺淺淡淡的暖似乎並未出現過,周身四外仍然是寒意漫漫。
手指通紅,有些木木的麻,似乎還有些腫。
心尖漫起澀澀的苦。
沒關係的……
凍不死人。
她並不覺得委屈,真的,以前習慣了的,一張只鋪了涼蓆的單人硬板床她睡過整整兩年,白水煮麵連吃過幾個月,什麼苦沒吃過?這點冷算什麼……算什麼&hell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