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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角有些微微泛白,被無盡的夜空包裹著掙扎出一角,緩緩露出世間萬物。在夜色下霧濛濛的景物也露出了它原有的蕭瑟。
☆、草木深(17)
晨光熹微,陽光灑在地上映出了薄塵,將士行走間踏了起來,看似世間無靄。遠處營帳青煙裊裊,飯菜的香味飄出,給早晨添了一絲清爽。
沈清和走出了營帳,身上披著斗篷,眼神清明,眼底有些青黑,看著有些憔悴,這會兒倒真真像一個病美人了。
一夜沒睡加之這幾日急忙趕路,論沈清和再怎麼能折騰都覺著有些疲憊。
秦筠這會兒早就等著攻城了,這會兒不在軍營。因著秦筠說他能在軍營中隨意轉,這會兒倒真的隨著秦筠的意思轉了轉。
營中將士不少,受傷的也是不少。營中醫官勉強夠用,這會兒除了包紮的就是呻吟著等候的。
沈清和這會兒是一人,沒有叫人跟著。而白芷畢竟是女子,不便見軍營中的人,沈清和就叫她在帳中待著了。
將士們有的臉上纏著繃帶,有的行動不便只能坐在地上,一個個灰頭土臉,三三兩兩靠坐在一起,看起來慘烈萬分,叫人不自覺的覺著有些無奈。
仲冬時節天氣極冷,寒風蕭瑟,將士們又穿的單薄,傷口還得不到及時的處理。
沈清和嘆了口氣,走過來走到了醫官旁邊,「勞煩,醫官可能將包紮的東西給本官一份,本官醫術略知一二,可能幫上忙?」
都說久病成醫,沈清和這個倒不至於,只是喝著晏歲時給他開的方子,他不懂都能懂些了。包紮又不是什麼技術活,他不會開方子,這個倒是綽綽有餘。
那醫官正在給受傷的將士包紮,被沈清和突然出聲嚇了一跳,急忙轉過來。
看著沈清和,覺著眼生,疑惑的打量了幾眼,又驚覺沈清和說的是本官,試探著問,「大人是?」
「在下姓沈。」沈清和沒有說出他的名字。
醫官急忙頷首,臉上有些喜意,「大人說您懂醫術?」
「開方子不行,包紮倒是可以的。」
醫官一聽,方子他能開,就是包紮得費些時間與力氣,「那就勞煩大人了。」
沈清和頷首。
那醫官很忙,將東西遞給沈清和後就匆匆忙忙的離開了。
沈清和拿著東西走了過去蹲了下來,價值千金的雲霧翹斗篷拖到了地上沈清和也不在意。眼裡含笑,似春風沐雨般,看著很無害。叫那人抬起手臂替他包紮。
那人下意識的抬起手,看著沈清和麵如冠玉,衣袍乾淨,黝黑的面龐忽有些不好意思,羞愧的臉都抬不起來,強忍著手臂的刺痛。
沈清和將瓶中的藥撒了上去,利落的替那人包紮,「營中醫官有幾許?」
那人憨厚的笑了笑,不知是不是扯到了傷口,齜牙咧嘴的深吸一口氣,「大人,營中每四百人配備一名醫官。」
這應該是不算太醫院派遣的人數,沈清和點點頭,沒有再問了。
這個人數相對來說算是比較多了,能應付平常將士的傷情。只是一場大戰後就有些不足了。
但除了受傷極其嚴重的,軍營中醫官需要應對的大都是止血而已。燒烙止血與綁縛止血都是運用最廣的方法。
營中也不乏一些懂包紮的將士。
作戰時非常強調陣型與佇列,在戰場上負傷的將士若要被抬下戰場,往往只能等到戰鬥結束,因此將士間的自救與互救就顯得尤其重要。有了一定自救能力的將士,不但自身在戰場上的生存機率得以增加,還能幫助到許多受傷的將士。
太醫院派遣來的御醫非常注意這一點,因此北疆的死傷人數相對來說還算是不多。
沈清和問了句後就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