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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皇后滿意的點點頭:「嗯,倒是個有禮貌的孩子,比某些人強一些。」
盛時安此刻要將牙根咬碎,用盡全身的力氣才堪堪穩住身影。
姜皇后轉頭,隔著好幾張桌子遠遠的看了眼宋希月,宋希月垂眸,明白了自己母后的意思。
她握了握拳,從霍斐淵身後站了出來。
「有好些年不見鸞兒妹妹了,今日雖鬧得有些誤會,但月兒還是很高興看到昔日夥伴結成良緣,今日事先不知鸞兒妹妹會來,未曾備禮,小小心意,還望妹妹別介意,等妹妹來日與盛公子大婚,一定厚禮送上。」
說著,就從自己手上褪了個鐲子,雲雀立馬接過,緩步朝林鸞走去,雙手遞上:「林姑娘,公主的賞。」
說的是「賞」。
人群中不知是誰笑出了聲,林鸞眼死死的盯著雲雀手中的鐲子,咬住下唇,猛地把那鐲子抓過,套到了手腕上。
「林鸞,謝過公主。」
姜皇后滿意的點點頭,宋希月不再看她,又回到了霍斐淵身後。
「好了,都別站著了,大家該賞花賞花,該喝茶喝茶,晚點兒都去翊坤宮用過晚膳,今日,都得盡興才是啊。」
那些貴女此刻何止是盡興,簡直是盡興極了,所有人語氣都帶著笑:「謝皇后娘娘——」
……
「帶我走。」宋希月扯著霍斐淵的袖子,邁著小步子從御花園後湖往公主府的方向走去,一路上宋希月依然有些發抖,但一直死死咬著下唇不肯哭出來,霍斐淵便也不開口,只是沉默的扶著她。
一直到了熟悉的地方,熟悉的場所。宋希月的神經才徹底松下來,眼裡的淚珠此刻就像斷了線的珍珠,大顆大顆的掉落。
「別哭。」
霍斐淵用指腹溫柔的替她拭了拭淚,語氣倒是聽不出其他情緒,一如他這個人一樣。
屋內的其他人早被霍斐淵遣退,宋希月胡亂的擦了擦淚,哽咽道:「月兒不哭,月兒只是氣自己,氣自己沒出息。」
不想哭,忍不住。
「公主剛才很厲害,怎麼是沒出息呢?」
霍斐淵依然動作溫柔的替她擦淚。
「是、是嗎,我剛才,沒有露怯?」
霍斐淵笑了笑:「沒有,公主剛才氣勢洶洶,十分厲害,微臣見了,都有些害怕。」
宋希月愣了愣,隨即破涕為笑。
「大人慣會說笑。」
「嗯?」
「大人掌千軍萬馬,怎麼會怕我,大人想安慰月兒,未免太笨嘴拙舌了些。」
笨嘴拙舌?
霍斐淵用指腹捻了捻唇,是她淚水的味道。
「是微臣笨嘴拙舌,討不得公主歡心。」
宋希月這下是真笑了,「我瞧大人會哄人的很!不與你說了,我要去更衣!」
宋希月此刻緩了過來,命雲雀扶著自己去了盥室,霍斐淵自己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也緩緩的勾了勾唇。
他是真的怕啊。
尤其是看到她落淚的時候。
盛時安活了快二十年還是第一次丟了這麼大的人,此刻內心悲憤交加一腔怒火全然找不到發洩的地方。
待出了宮,一直跟在他身後的林鸞才猶豫的喊了聲:「表哥……」
盛時安正在氣頭上,猛地回頭,那模樣將林鸞也嚇了一跳。
他到底存了幾分理智,壓了壓語氣:「表哥有許多話想問你,先上車吧。」
盛家的馬車就在宮外,來的時候是盛時安一個人,這回去的時候突然多了表姑娘,馬夫也愣了半晌,才趕緊搬出了腳踏讓林鸞上去了。
「表哥,我錯了……」林鸞一上車就立馬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