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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息，她很想伸手抱住他的身子，或是去撫摸他的臉頰，但卻已沒有力氣了。她知道自己即將死去，臨死前她還有話要跟他說，但是時間已經不多了，真的不多了。她勉力睜開眼，見到城門不斷倒退，知道二人已進了城，楚瀚終於安全了，鬆了一口氣，身子一側，便要往馬旁摔落。楚瀚連忙伸手抱住她，但見她雙目緊閉，臉色蒼白如紙，全身衣衫早已被鮮血浸透。楚瀚叫道：&ldo;姊姊!姊姊!再撐一會兒，我們就到家了!&rdo;

百里緞眼睜一線，勉力舉起手，摸了摸他的臉頰，露出微笑，斷斷續續地道：&ldo;楚瀚，楚瀚……我等你……我們一起……回去大越……&rdo;百里緞吐出一口氣，就此閉上了眼睛。

楚瀚感到全身冰涼，緊緊抱著百里緞的身子，不斷呼喚：&ldo;姊姊，姊姊!&rdo;百里緞卻已不會回答他了。楚瀚無法相信她會離自己而去，喃喃說道，&ldo;我知道，我知道，我們趕緊回家去。回到家，一切就沒事了。&rdo;

他抱著她的身子，一躍下馬，腦中昏沉，恍恍惚惚地往前走去，直到她的身子完全冰冷僵硬了，仍不肯放手。他沒注意到自己身上好幾個傷口仍在流血，沒注意到路人望向他時驚恐的眼光。他跌跌撞撞地走回磚塔衚衕，將百里緞放在石炕上，跪倒在炕前，輕撫著她蒼白的面頰，說道：&ldo;姊姊，你好好休息，我就來陪你了。&rdo;說完眼前一黑，癱倒在炕旁，不省人事。

楚瀚醒來時，腦中一片混沌。他聽見有人在廚下淘米，第一念便想：&ldo;是碧心在煮飯了。&rdo;隨即想起自己讓碧心帶了楚越住在隔壁院子，從不到這邊來，又想：&ldo;是姊姊在煮飯，她怕我餓，這麼早便起身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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