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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失貞了。
他憋住一口氣,整個人埋進水裡,無助得緊緊抱住自己。
小腹上的傷口因為與水接觸,傳來細微的疼痛。奴字的烙印顏色鮮紅,越發刺眼。他引以為傲的面板如今傷痕累累,不忍卒睹。
但蘇純救了他。
以身相許這個詞,何子秋曾掛在嘴邊百遍千遍,如今要實現了,他卻充滿抗拒與恐懼。
他猛地衝出水面,大口呼吸以趕走窒息的瀕死感。
抹下臉上的水漬,他偷偷地嗚咽起來。
鳳姐姐……
我好怕……
月色濃釅,花香襲人。
何子秋戴上乳白色的面紗,身著透碧色的紗衣,踏著木拖,由一護衛領向蘇純所在。
他渾身顫抖得跟著,呼吸急促,面色蒼白如月,指尖青冷如冰。
「你叫什麼名字?」女護衛的眼神裡透出淡淡的疼惜,「別緊張,伺候好小姐,你就飛上枝頭做鳳凰了。」
飛上枝頭做鳳凰……
何子秋的腳步越放越緩,彷彿前方是無盡的深淵。
「我叫……」
「想起來了,賣身契上叫阿肆。」女護衛自問自答,為他開啟門,「快進去吧,別讓小姐久等。」
門內燭光掩映,蘇純坐於房屋中央的小桌上飲酒。
一路上,何子秋聽說蘇家還有個公子與蘇純一道出門遊玩,卻中途失散。如今蘇純卻沒有一絲擔憂和慌張,真真是……
「你來了。」她朝他招招手,「阿肆,快過來。」
他厭惡這個名字。
何子秋手指絞著衣袖,遲疑得立在房門口。
房門由外關上,隨著門栓「啪嗒」一聲輕響,何子秋猛地戰慄一陣。
如此,同去青樓有什麼區別?
「進來吧,別怕。」蘇純拽過他的手腕,甫一觸碰,賀子秋便哆嗦一陣。
他能感受到發自內心的厭惡,他厭惡她的觸碰。
「燭火昏暗,你作甚戴著個面紗?」說罷,蘇純抬手便要取下。
何子秋忙向旁邊閃一步:「我……」
對方倏一手攬住他的腰,三兩步來到床邊,粗暴地把他丟下。
何子秋慌亂地起身,又被一掌按下:「阿肆,我可不喜歡欲情故縱的戲碼。」
蘇純的手隔著衣服遊走,何子秋轉過臉,力氣卻被對方極大地壓制著,動彈不得。
她的指尖滑過他顫慄的面龐,滿意地傾聽他膽顫得喘聲:「小狐狸,是你勾引的我,如今裝什麼清純?」
手指滑過他的耳畔,她輕輕一勾,扯下何子秋的面紗,忽冷吸一口氣。
「你毀容了?」一抹厭惡從蘇純的眸子裡迸發出來,她氣得嗤聲,「你怎麼不早說?」
他毀容了,他會被拋棄麼?
何子秋忽然後怕起來,他怕再被拐走或被賣走,忙抬起狐狸眼,水汪汪地凝視住她,用可憐兮兮的嗓音顫抖著抽泣:「阿肆不是故意的……他們要把阿肆賣到青樓,阿肆寧死不從,便自己毀了容……蘇小姐……蘇小姐你不會不要阿肆的吧……」
他的聲音清細,尾音帶顫,如羽毛騷動著蘇純的心。
她的火被身下的尤物點燃,再滅不能,只好皺著眉,幫他把面紗再帶上:「罷了罷了,那就帶著面紗吧。」
她解開他的腰帶,細嗅他身上的香氣。
何子秋閉上眼,緊緊抱住自己的肩。
可他不想啊……
他不要……
褲帶被簌簌解開,他的身體越發顫抖。他的手摸上頭上的木簪,緊緊攥住。
啪!
一巴掌狠狠摑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