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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鮮衣咕噥：&ldo;嗯……是一直都很堅強，除了愛哭……&rdo;

這一句話是一個閥門，擰開了陳釉的淚腺。她臉頰緊緊貼著手機，把頭埋進膝蓋間無聲地流淚。

陸鮮衣發現了不對勁，喊她：&ldo;嗯？寶？&rdo;

陳釉緩了好久忍住哽咽說：&ldo;我很想你。&rdo;

他在遙遠京城的月亮下勾起嘴角：&ldo;我也是啊……&rdo;

她接著說：&ldo;但你一定不要回來，如果你回來，我會生氣，你知道嗎？我不希望我成為你學業上的負擔。&rdo;

&ldo;我們兩個都要好好的，不管是生活還是學習，因為這樣才能好好在一起。&rdo;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一個勁兒地對著他嘮叨。

陸鮮衣無奈地答應她：&ldo;好……&rdo;

陳釉低聲笑：&ldo;我真慶幸，能堅持下來，等到現在的你……&rdo;

他沒懂：&ldo;嗯？&rdo;

&ldo;沒事……&rdo;她搖搖頭，&ldo;你抬頭能看到月亮嗎？&rdo;

就站在月亮下的他抬起頭，笑著說：&ldo;能啊……雖然是殘月，但是月光很亮。&rdo;

&ldo;我這裡也是。&rdo;她伸手繞著月亮的輪廓在空中比劃了一下。

&ldo;陸鮮衣，&rdo;她問，&ldo;&l;千里共嬋娟&r;的上句是什麼？&rdo;

他心裡一緊，柔聲回答：&ldo;&l;但願人長久&r;啊……&rdo;

陳釉又哭又笑：&ldo;好。&rdo;

你說但願人長久，我便答應你。

&ldo;傻女兒……&rdo;陸鮮衣張開五指讓月光從指縫漏進來，輕輕應和她，&ldo;好。&rdo;

作者有話要說： 異地真辛苦（抹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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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67

陳瓷隔了四年再次回到爺爺老家, 面對的就是爺爺灰黑色墓碑上&ldo;孫&rdo;那欄裡自己的名字。爺爺因為忘記她名字怎麼寫, 硬要跑到醫院向她道歉的經歷，彷彿還在昨天。現在，他再也不會忘記了，但再也無法開口唸她的名字了。

拽布批麻, 白馬素車。放眼望去, 一整個小山坡上都站滿了沉重的黑色身影。

陳自省噙著淚, 低頭愴然一聲：&ldo;爸，帶您回家啦。&rdo;

隨他這一聲, 他身後的人群又齊齊發出慟哭和抽泣。

棺材下坑, 圍著墳堆的抬工開始用鏟往棺板上蓋土。陳釉默默注視著黑色棺蓋上漸漸被黃土覆蓋，一陣暈眩。

湯顯祖曾寫：&ldo;欲識金銀氣, 多從黃白遊。一生痴絕處，無夢到徽州。&rdo;爺爺一生沒有大起大落，她也從未問他有沒有痴絕之處, 但落葉歸根, 一抔黃土一揚一落間, 他終是回到了徽州, 也算是入了一場無盡卻圓滿的夢。

&ldo;爭名奪利有多少載, 看罷新墳看舊墳。&rdo;她如今才體會深刻。

下山路上，陳瓷挽著她的胳膊